随着三皇子来到莫贵妃的宫中,一路上双方一言不发,寂静无趣,白糖跟在三皇子身后,不免战战兢兢。
三皇子的冷峻面容,寡言少语,目测并不是容易搭话的人。
“白糖少侠,在你歇息之前,我有些事同你商量。”
抵达莫贵妃宫宫门前,三皇子回头望向白糖,依然面无神色,但终于和白糖说上话来。
虽称其为“白糖少侠”,既有亲近之感和尊敬之意,然三皇子此言并没有多余的询问与问候,更像是强制的命令。
“哦,三殿下请讲。”白糖嘴快答完,赶忙咽了咽口水。
“今日在猎场的事,想必白糖少侠也看到了,必定是有人要加害于皇上。”
三皇子回头看路,跨过门槛,白糖仍然紧随其后。
方才惊悚的场面白糖历历在目,不过,白糖眼中的皇帝分明是千百年难得的开明圣君,怎会遭到仇恨,以至有人妄图加害于他呢?
“我并无过多的用意,背后歹人此番作态不得逞,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只要白糖少侠在宫宴上保护好皇上便可。”
“这是自然的。”
原来是想要自己去守好皇帝,早说嘛,这种事情势在必得。
“如此便好,不过,”三皇子忽然转折,白糖冥冥之中有一预感,仿佛接下来所言之事才是举足轻重的,“贼人防不胜防,切不可大意了,说来,白糖少侠并不知元搽思的身份吧。”
元搽思?不是刚才被撤了头衔的人吗?好像有大瓜可以吃了。
“今夜为西域人准备的接风宴,尽管有禁军刁斗森严的防守,但贼人还是有可能趁虚而入,这便是我要你保护好皇上的缘由。至于被左除的元搽思,威望尚在,而猎场失事又与元搽思失守有关,所以……”
一切尽在不言中,三皇子是在暗示自己,要提防元搽思此人,谨防他们行刺。
“还有一事,元搽思,是太子的人,所以,今夜要打起精神来。”
“……”
白糖全程下来好似就听到最后几句,元搽思与猎场上发生的事,证据未明,所以贸然断定元搽思毫无嫌疑是不妥的,而又言是太子之下的人,所以……
这不是古偶剧里面最喜欢搞的剧情吗?皇位之争,嫡庶之争,跟武侠小说有个毛线联系?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一无辜老百姓啊!造孽啊!
不过,既然是古偶剧惯用套路,也不排除三皇子是要借自己对付太子了,看来还是得保留意见,见机行事。
“三殿下放心吧!”不过面对皇子请求,还是要毕恭毕敬应承下来。
要事说完,三皇子也没有兴致和白糖再寒暄几句,派人让白糖去厢房休息,他现在正困扰着。
他面容阴沉,紧锁眉头,独自前往莫贵妃的寝宫之中。跨入期间,只见有婢女正伺候着莫贵妃正悠哉地品尝秋季水果,切成块状,由宫女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身侧一婢女正面不改色地沏茶,时不时传来茶具的碰撞声。
“母妃倒是清闲。”
“哟,定儿来了,来,你也坐着吃些水果吧!”莫贵妃抚着额眉,莞尔一笑,待三皇子歇下来,莫贵妃迫不及待地遣走下人,问到,“猎场上,皇帝对你可还满意?”
“猎场上的狼兽性大发,险些您就再也见不到儿臣了。”三皇子意犹未尽地撇嘴笑了笑,“母妃,您当真不把儿臣的性命放在眼里?”
“你和皇上不也完好无缺,更何况,当时不是还有那个白发小子在场,能有什么事情?”
“万一皇上的性命……”
“定儿!”莫贵妃一改柔和,猛然从座椅上站起,“你连母妃的话都不听了吗!我为你掏心掏肺,处处为你的日后着想,你竟然还质问我!”
“……”三皇子又败下阵来,“儿臣唐突了,母妃莫怪。”
“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便好了。”莫贵妃缓缓坐下,轻揉着眉心,“这样皇上不仅罢了元搽思的职,还会去怀疑太子,一石二鸟。铢积寸累,这东宫,指日可待。”
“……母妃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