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

桑佑虽是不忍，但那三颗钉子被珍珠催动，去往她的心口。

桑佑喊着，“不要！”伸出手要去阻拦。

但那三颗钉子已经临近心口，被护心磷挡住了。

还好，还好有护心鳞。

但，他也失败了。

那三枚钉子碎在地上，怎么拼也拼不起来，他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灭魂钉复原。

“主人……”

珍珠出声想劝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被桑佑喝住了，“别说了。”

他愧对叶冰裳，更愧对漠河的族人。

他恨不得此刻死在这里，但他死了没有任何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吗？”

珍珠愣了愣，“主人，其实，灭魂钉的生长不止需要叶冰裳的情爱。”

“还有你的。”

九枚灭魂钉，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可他恨这样的自己。

“别说了！”

桑佑看了一眼叶冰裳，终是夺门而出。

待到叶冰裳醒来，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靠自己站起来了，还好桑佑叫来了嘉卉伺候她。

此时已是深夜，嘉卉小心翼翼道，“小姐，您还好吗？”

叶冰裳起身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萧凛呢？”

“小姐，王爷他嘱咐我，等您醒了就带您去军营外，送您进宫去。”

嘉卉小心翼翼的为她披上披风，扶着她起来，“小姐，我们走吧。”

“进宫？我不要进宫？！”

叶冰裳推开她，猛的往军营外跑去，嘉卉惊呼道：“小姐！”

随后赶紧跑过去要搀扶她，但已经迟了，叶冰裳摔在地上，摔在桑佑面前。

他想上前搀扶，但还是收回了手，紧握着拳头，看叶冰裳挣扎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她的脸色惨白，本就单薄如纸片般的身子此刻更显憔悴，她颤抖着唇瓣，用手扶上他的手臂，小声哀求道：“殿下……我不想走。”

桑佑如将灭魂钉钉在她心口的神色一样，闭上双眼，将她的手递给嘉卉，“扶王妃上马车吧。”

正妃的仪式他们还没来得及办，便又要分离，桑佑本想着至少让叶冰裳做了他的正妻，至少让她多被爱一会儿。

叶冰裳万念俱灰，被嘉卉扶上马车的那几步走的十分缓慢，是现在还在疼吗？

桑佑不敢看她，直到马车碌碌离开，他才敢回头，看着地上掉落的荼靡花簪子，他走过去将它轻轻捡起，用手擦了又擦，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心口处。

这是他买给叶冰裳的第一样礼物。

“主人，她还爱你的，别灰心。”

“可我伤她至此，她该恨我的。”

此举怎么能渡化叶冰裳？这恐怕只能更加激发她的怨气，珍珠道：“一定还会有机会的，主人不必灰心！”

桑佑苦笑一声。

马车上，叶冰裳颤抖着身子被嘉卉搂着，她很冷，伤口也在渗血，她不能死，她让嘉卉给她围了好几层衣裳。

她还不能死。

这世间苦难全部加以她身，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受这一切？凭什么仅剩的情丝也不起作用了？

萧凛不是爱她吗？

萧凛，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