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考完试的感觉真舒服啊……”我趴在办公卓上叹息着,左手还拎着火急火燎从考场外买回来的水果茶,抿上一口神清气爽,“今天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啦——”
“嗯,看来你今天状态不错哦。”与谢野捧着马克杯坐在我的办公桌边上,纤长的手指描绘着在桌上摆着的文档上改了一套又一套方案,从一开始的字迹工整却到后面越变扭曲,她缓了缓气喝上一口热茶“虽然我不反对熬夜工作伤皮肤这个选项,但你也太拼了吧?只是一份编写报告却要写三套方案…哪天你要是猝死的话,麻烦把遗体上捐给我做解剖哦。”
“这份是要上交给政府的编写报告哦,还没有给社长过目不知道初始方案合不合适。这种是最好保险的方法不是吗?”
把脸别向台面凉爽的另一边,享受着独属于夏日凉爽的空调又是一阵空虚。
“话说…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抬起头,“差点忘了今天千■店的蛋包饭打折!再见,我要和蛋包饭共享余生啦!”
还没等踏出大门的一步,木屐的踩踏声在平滑的地板上发出脆响的声乐。停住今天要摸鱼的脚步,毕恭毕敬的向木屐的主人低头“福泽社长,中午好。”
福泽谕吉微微颔首,抱胸的双手被深绿色的长袍盖住盖住,胧月的花纹在衣摆处闪着化纤衬托着主人的贵重与庄严。
“中午好。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国木田独步」。”
在说完后我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他旁边金绿色头发的男子,板正的身形与整洁不苟的发型,和福泽社长站在一起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相似。
〖庄肃〗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乱步先生带新人吗?”与谢野出声打破了我的思绪,我喟叹地说着这几天学习的辛苦与不甘,所幸是将所有的不公平发泄到在现在都没有吃上蛋包饭的份上,转头将那份厚厚的被牛皮纸包裹的报告递交给福泽社长走中再将右脚踏向大门的水泥地上
“韵,稍等一下,有个任务交给你。”社长利落的声音从后脑响起,“乱步…现在还在外勤,带新人去熟悉工作流程。”转头直直对上了那位新人国木田的双眼,那时蝶黄的瞳仁应该把我一瞬间的不耐烦与厌恶尽收眼底,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不情愿的样子
“社长,我并不需要……!”
“没有问题,你现在要和我先去吃个蛋包饭吗?”
我学着曾经某人的样子,充满期待地用手括住正在偷笑的嘴角,豆大的眼珠好像随时都会落下
“哈?!”急躁的声音充分表现了主人的不满,但碍于社长还在旁边的原因,又立刻压下情绪做出抗拒的模样。“社长请容我直言,不必去麻烦……”
“国木田。”
“是!”
社长的打断让国木田瞬间挺起背脊,认真和迫急地等待社长的下一步命令。他想象中严肃的口指示并没有传来厚重的大手盖在他的头上,虽然一开始输的不苟却有些炸毛的头发现在显得更乱
“去吧。”
“……是。”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店里的打包很快我打算找个任置坐下边吃边和国木田解释侦探社的工作流程
国木田跟在我的身后,有时转头看一下,看到了人低头在写有着理想二字的本子上不停地写些什么,当整个人垫脚凑上去时,也一点都不遮眼的让我看。
“理想?啊,今日满满的计划呢……”我不识趣地吐槽,手里提着的水杯已经变得温凉,当我喝下一口顺畅后还是撇了一眼那个理想主义的人“你确保今天会完成吗?哪怕是这么多的计划,真的对你的未来有用吗。”
他少有地停下笔,脸上带着严肃和认真开口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实现,只要集中注意力就可以完成。这些并非全都对我的未来有益处,但这是我仅于的理想。”蝶黄的瞳哞有着不可否认的坚定与恳持,却是单薄的外壳只需要找到比它更硬的利器,随时都可以打破这层好看而不硬抗的壳。
“啊啊,真伟大,我也想成为这么有自制力的人。”含下最后一口饭,米黄色的外衬衫袖口上沾着刺眼的番茄酱被我注意到,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去拿抽纸的手。“国木田,你的异能是实物化,对吗?”
“是的,您是想要纸巾吗?”
“不是,我是在想这个东西造钱一定很简单吧,我忘记带钱包了。”
最后还是在国木田独步奇怪的眼神下帮我付钱离开了饭店
“国木田真的不善于对待开玩笑呢。”
“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怠然换成死鱼眼看着他,将口袋里的钱包平静地塞了回去。对他带着一种比较微妙的信任,还是把那份属于他的工费放进了口袋里面,动作幅度比平时还要大一点,但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少年,对一个陌生人就特么这么信任吗!
“……国木田,我还是带你去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吧。”我用手机转去他上面的地址,正巧是离饭店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处,那里发生的只是一场比较暴力的互欧事件,正巧在傍晚的时间段中有人看到才来报警
“这种事情,警察会解决的吧?”
“No,你要清楚一件事,我可是为了你特地找警方提议带上新人一起解决,减少压力。”身为一个前辈,能如此出色与迅疾,其他人做的到吗?其他人做的到吗!
国木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在社里的工作压力变重了
但非要投巧的是,国木田未必是只一个带着眼镜的文职人员。沉重的身躯被他连人带脚地翻在地上的场景简直是叹为观止,主要是,看着头好像也连着疼痛起来了。
“……啊啊,你真是意外合适这份工作啊国木田。”看着眼前配合着警方被处理的井然有序的场面我也不禁鼓起掌,“很不错呢,那么回去就要写这一次行动的报告了。嗯,还有这些。”我将背包里面随身携带的一些文献交给了他。
“虽然是有关侦探社协查方面的问题,不过还是要麻烦你了。”脸上根本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国木田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份不太适合一个新人做的报告。
“这可是要上交给政府的,交给我真的可以吗?”
“嗯嗯,没关系哦!不满意的话写完给我看就是了。”
我在水泥坝边上扬起双手保持平衡地走着,已经接近傍晚的时间,天色也比一开始是昏暗了不少。皮鞋踩着上面的每一条直线都稳稳当当地立挺,丝毫不在意危险地继续大步向前。
“喂,这样会摔下去的吧。很危险的,赶紧下来。”
我扭过头攀笑地将一条腿摆出直线外,开始不做平衡的身体也随之要倾倒在了坝下的土地上
“喂!”国木田惊慌失措地过来想要拉住我的手,还是为时较晚地与冰凉的指尖擦试而过,在他眼前绽放出了一朵以黄色为中心的血花。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本来面色如常的脸早已没有了血色,叠黄色的瞳孔也被头发遮挡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声音却是随着国木田眼底下血色蔓延越来越远,而逐渐降低,冷静按住自己颤抖的左手,掏出手机还是决定先给了侦探社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国木田……”
“果然好疼啊!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伴随着异能力的发起我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摸下后脑勺的伤口也是光滑平整的但摸向左边确实还有着两个月前刻意留下来的疤痕,我身体素质伴着伤口回到了一个月之前,具体时间不知道。
“果然如此……时间不是随意的,而是有固定的,而且还是不能重复的。”在确定下结论后,我站起身向上面的国木田摆了摆手显着我还活着的信号。
国木田有些错愕的看着所发生的事情,对电话另一头说了声“抱歉,这边情况有点改变,先挂了。”匆匆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来检查我还活着的事实。
“你是笨蛋吗!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你刚才死掉了!”他大声痛斥着我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捋顺了血液沾湿的头发冷静地向他分析着我的异能力不会让死掉这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就算如此,那也是你的生命啊。这么贱踏生命的话也是不正确的吧。”虽然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还是愤怒,但尽量是平静语气与我谈话谈话。“决对不可以我眼前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无故的死去。”
“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国木田。就算是拼了最大的力气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也不会是真正地完成的。”扫去在群边的杂草,暗淡地用话语利落的撕开那句[理想]的话,“这种事情太冷漠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到。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难道同时也可以拥有去除一切障碍的能力吗?现实与理想,总要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在眼前。……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你的理想是什么?”国木田举起手上的笔记本,现刻印在上面的理想二字无比合适地记载着我所应该说的话。
“……我有个友人跟我说过‘不要把世界看作只有黑白两色,彩色的世界也是五彩斑斓的吧。’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见证真正彩色的世界。是去哪一方?是到什么时候?在濒死的眼前这个世界没有变得像我所期待的一样。”
——漆黑的深海,总是有一股黏腻的窒息感让我浑身不自在。
这是我现在的想法。
钢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停下了,国木田扶着眼镜将记笔记上的那一页给我。“虽然这么讲是有点失礼。但我本身应该是带着反驳你的意思而讲的。”
指腹轻轻地磨着在纸背后的一颗颗粗粒,一直屏蔽着外面的窒息感忽然消失,不听使唤的耳朵认真听起来眼前这个人所述吐的每一个字。
“如果是想要见证深色的彩色世界,那前提是应该让自己先变为彩色。不尝试做出真正想做的话,不认清真正的自己的话,这个理想对你而言简直就是堪堪其谈。”
“诶?”
手中的纸不知何时已经被大拇指捏皱,全身僵化的血液好像被温暖包裹一样化为流息川淌,总感觉是又一次重新地活过来但确实不是在肉体上的反应。
“国木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迎合心情做些什么?”我局促地将两只手揉捏在一起,眼神还是空白茫然的看着远方。“那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做些什么?还是说我应该现在去河里面清醒清醒?等等,前面就有一条,我先去跳一下。”
“这种事情自己想,不要把我当做问答百科全书。还有,不要随便跳河!”
国木田:只是一下午感觉疲惫到可以吃三碗饭。
“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去侦探社里。仁志小姐”他拎着我递给他的准备写的报告文献,想着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份写完递给政府的人事部。
“这不是看就知道该干什么的了吗?对了,下次叫我名字就好了。”在红绿灯的转角旁停下,我疲惫地捶了捶小腿肚解放着肌肉,想到还没有给这个新社员做正式的自我介绍先开口了“我叫仁志韵,是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平时主要工作是处理一些外勤的工作报告,当然也仅限于政府那份。”站直身体,重新整理了一下,一直别在耳朵后面有点松开的发带,平时为了不引人注目都把那条黄色的挑染藏在黑发下面。
眉眼平和地将发带取下,那条明黄随着发带幅度的晃开闪出亮丽的点光。“虽然这是交给我一个靠谱前辈带新人的麻烦任务,但身为友好的前辈,我还是要友好地提醒你一下。”
“国木田君,容易把暴躁的表情流露在外面的话,是很容易被别人抓住把柄的哟。”两只食指指向的,是国木田一直皱着的眉头,以及手中捏碎钢笔还有不舍得捏皱文献的美景。“哎呀,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对吧?虽然跟你出来讲讲工作流程确实是很麻烦,但我也确实是太懒了嘛哈哈哈,前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没能逃出国木田的手爪,像小鸡仔一样被拎回侦探社那时还收获了两个人嘲笑的目光。
“呀,终于有人制裁她这个忽悠精了吗?”
“名侦探就说她会这么干吧。韵,这个月的跑腿由你负责了。”
生无可恋地躺在办公桌上,我决定今天狠狠的谴责乱步临时逃脱使我担当了这个莫须有的工作,可恶啊啊。
“仁志小姐。”国木田坐向右两位独属于他的办公桌上与我聊天,递给我的是两张已经有五百字的总体大纲“虽然并不想做,但这是对新人的考验吧。”
“……我改主意了,国木田。你这份理想完完全全就是对你未来何时何处都有用啊……”发愣地接过了那份字迹工整秀丽的大纲,我觉得以后侦探社应该会有了一个堪比母上的存在。
“国木田,你是超人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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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谢谢国木田妈妈开导了韵的顽固思想
韵,武装侦探社一种名贵的想不开。
思想细腻的话,也很容易钻牛角尖的吧。总之在错误的道路上,虽然有人开导一下,知道这条路是错的但韵也会选择最方便,最简单的方式去完成自己最终的目的。这个就是缺点,必须要有人把韵拉回到正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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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中岛敦:话说,最近直美小最近和谷崎先生闹矛盾了吗?
国木田:说实话,最近我也有这种感觉。
仁志韵:啊?原来不是最近流行的放置play吗?
与谢野:在远处想着到底自己是哪一步走错突然让韵懂得这种东西
罪魁祸首: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