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南方的大山里,缕缕阳光穿过掐丝珐琅精致绘成的山水风景画,照在遮挡少年相拥身影的被衾上。
竹木雕花门被轻轻叩响,严浩翔首先从睡梦中醒来,眨了眨还有些许朦胧的双眼,轻轻将怀里和周公相谈甚欢的小兔子放回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酸胀的手臂,随意穿了个外套,趿着拖鞋睡眼惺忪的开门。
门外,严姐抱着一只蓝黑色的胖猫倚在竹制的墙上。
猫看见严浩翔出来,才懒懒散散的“喵”了一声,复又埋进严姐的怀里。
“你小子,佳人在怀睡的倒是挺死。忘了今天就要出山了?”
严浩翔接过严姐手里的猫,揉了揉它的胖脑袋。
“十万,你又闹姐姐了?”
他将十万放下,胖猫猫伸了个懒腰,用和体型不符的轻巧跳上了这阁楼走廊里唯一的窗户,从窗叶中的缝隙里溜了出去。
看着十万走远,严浩翔才回头回严姐的话。
“我当然记得,这不是还早吗?”
说着指了指严姐背后的时钟,上面的短针才刚刚走过7。
严姐斜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你?你们下午3点前得赶到麓南车站,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昨晚上行李都没收拾吧?”
眼看被姐姐戳破,严浩翔讪讪得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去中心塔之前最后一次住家里了嘛,昨晚上霖霖有些舍不得,那我不得陪着谈谈心?”
“明明是某人怕离开后不方便调情咯心里不痛快,才非要拉着霖霖聊天吧?”
严姐一边调侃严浩翔,一边向楼下走去。
“反正你自己注意着时间,我可是提醒到位了,到时候迟到了被埋怨的可不是我呦~”
严姐的声音慢慢远去,严浩翔呼了口气。身后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严浩翔回头,看见贺峻霖从门缝间钻出来,还揉着睁不开的眼睛。
“严浩翔,刚刚是姐姐来过了嘛,姐姐说什么了?”
“没什么,”
严浩翔回到门边,看着贺峻霖翘着几根呆毛的脑袋,忍不住上手摸,被贺峻霖打开。
“姐姐来催我们收拾行李,怕我们睡过头赶不上火车了。”
贺峻霖一边抵抗着严浩翔向他头发袭来的手,一边退回屋里。
“谁睡过头了,严浩翔你放开!”
“好好好,我们小贺儿没有睡过头。”
严浩翔不再折腾,看着贺峻霖从门缝间探出的身体又原路缩回去。
“明明是只兔子,怎么这么像小猫,和十万钻出窗子一模一样。”
日过树梢,阁楼里的阳光也从斜照整个房间到只倚在窗前,两个少年终于收拾好行李,将床和桌子也盖上了防尘罩,整个小阁楼的房间从温馨变成了冷清。
严浩翔揽过贺峻霖,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好啦,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太伤感啦,赶不上火车就尴尬了哦。”
严浩翔声音低沉磁性,但话语轻柔,贺峻霖是个重感情且念旧的人,这一去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来。
“嗯,严浩翔,我们走吧。”
竹木雕花门被轻轻关上,两位挺拔的少年向下走去。门上角落里精雕细琢的熊和兔子经久不变,少年们奔赴前方未知的战场。
书有“双子”的牌匾下,一众族人目送严浩翔和贺峻霖远去。前几天才得到消息的贺父贺母和严父严母分别连夜从蜀都和黎岛赶回来,专程回来送儿子前往中心塔。
南邑车站,一辆山地越野车停在了正门旁,严浩翔和贺峻霖下了车,提起了后备箱里各自的行李。
贺母从车里探出头来,对着两人说到:“你俩的身份和行程都已经办好了,我们几个都是推后工作临时赶过来的,现在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贺母说着,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
贺父拍了拍贺母的背,严母也握住贺母的手道:“孩子们很优秀,没事的。”
严父在驾驶位点燃一根烟,对车外两个少年说到:“长老会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又一直生活在山里,实力远比同龄的孩子们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又专门盯了严浩翔一眼,
“特别是你小子,保护好贺儿,保护不好自己向导的哨兵可没什么出息。”
话音落下,越野车缓缓启动,逐渐汇入车流,不见了踪影。
严浩翔和贺峻霖提着行李,走进了些许破败的车站,上了这个小城镇每天唯一的列车,向最近的一个大城市玉州前进。
“严浩翔,我们会顺利的吧。”
“别担心,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