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第一视角开写
我做了一场噩梦。
很长。
很可怕。
我梦见我被黑色的梦魇禁锢。
他说着“不准走。”
把我抱的死紧。
我的身体流着鲜xue。
无法动弹。
我好痛好痛。
可周围除了我以外再无旁人。
我喊不出声。
只能张着嘴摆出滑稽的痛苦表情。
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他说
“别以为你能跑走,我们会再见面。”
我被吓醒了。
是下午快要太阳的时候。
据说这个时候是让人感到最孤单的时候。
确实是这样的。
硕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个小小的人,未免有些孤独。
我被梦吓到了。
许久没有缓过来。
还会见面…他是谁?
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很怕黑,并且我现在是独处在一个环境。
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灯开关。
有些恼怒摔了一个花瓶。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看,
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不管它了。
我顺着手电的光找到了电灯开关。
开灯一看,摔碎的是他送我的花瓶。
天气渐渐转凉了,我也换上了大衣。
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是12月24日。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只是在想
明天去趟墓园吧。
我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
还是我一个人。
我去街上散了会步。
想着堂堂中华儿女竟然这么坚持要过这种洋节,摆了圣诞树。
但是没办法,既然人家愿意,那也没有必要制止而让他们失去兴致了。
街上总会看到一对两对的情侣手拉手。
换做四十年前我也会和某个人一同漫步在莫斯科的大街上。
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最大的大使馆…送给你!”
我的脑中突然冒出他曾对我说过的话。
一阵揪心的痛漫过全身。
我大抵是想他了吧。
我在街上的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看见了一颗小树。
“这可是我们的友谊树,十年后我们再来合照!”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十年?可能当时是有可能的,只是我忘了。
那个约定,让我现在连超过一年的都不敢承诺了。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
“喂?”我接通了电话。
“中?要不要来喝两杯?”
我只是笑笑。
“不了,在戒酒。”
那边的俄好像是已经喝了很多了,说了我不爱听而他又避免提及的话题。
“你…不会还念着那个老…东西吧?”
“可能吧。”
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挂断了电话,再没兴致继续停留在这。
回到家时我一眼就看着了我和他的合照。
我笑笑。
活了几千多年了,什么东西没见过?非得放不下他吗?
最近总是很累,撇上门睡衣都忘了换,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又是那个梦。
我总是睡不了很久。
但我醒来时,
莫名的慌。
怎么?家里什么时候有其他人了?
醒来时我的身上是睡衣,我正侧卧在床上,身边还有一些余温。
有人在我家。
但不是来攻击我的。
可我仍冒起冷汗。
“…是谁?”
没人回应。
桌上的文件被人动过,已经完成了。
摆在床位的大衣口袋里的烟被拿走了一半。
我忐忑的走到客厅,茶几上摆着我爱吃的菜。
还是温热的。
我试着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是他吗?
他是回来看我了?还是回来要带我走?
我放下筷子,换下衣服准备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劳驾,墓园。”
我拦了一辆出租去了墓园。
买了向日葵和酒。
走到他的碑前。
蹲下来。
“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对着他的碑轻笑。
“反正我一切都好,你也不用挂念我。”
我又说了一句。
一阵酸涩感布满全身。
我觉得我的眼眶应该是红了。
我低下头看着影子,在我的影子后面还有一个高大的影子。
我转过头。
不是他,是俄。
“我猜到了你在这里。”他转过头。
“我不是这个时候都在这里嘛?”我站起身。
“你还要在这里待着吗?”他问我。
“不了,我要回去了。”猜想是假的,我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
“好。”他的手搭着我的肩膀,“我送你。”
又是黑夜,我拉开家门,最近有些嗜睡。
不知是不是因疲劳产生了幻觉还是怎么…
我看到他了。
“你…回来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
“来看你了。”他说。
我应该是出幻觉了。
但是他的脸庞又如此清晰。
我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
是真的。
“你一直都在吗?”我问。
“我一直都在,快睡吧。”他说。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又醒来了。
还是一个人。
在这空旷的屋子里。
但是我并不恐惧。
因为他说
他一直都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