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一群废物，温小凉面上笑嘻嘻的安抚，其实已经找了猎头找有能力的人接手公司的业务，2001年的第一天温小凉和张起灵商量着搬到杭州，西湖水养出来的女孩子广西留不住。

“要带什么衣服？”张起灵看着温小凉的衣柜手足无措，真丝的衣服娇气又不好打理就像温小凉这个人一样受不了一点委屈。

“会有专业的人处理”温小凉的行李箱里只有她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上的首饰和衣，以及和张起灵成婚时他身上的那一套成亲的红衣。

张起灵的行李箱里面装的亦是温小凉成婚的头面嫁衣，他看着小姑娘把他写的婚书制成团扇握持在手里“喜欢再写给你。”

“真的？”温小凉十分惊喜的扑到张起灵怀里“阿念的字我向来爱惜，见字如你。”

你总是把情话说的随意，张起灵的手握成拳，又想去摸胸口小姑娘用金丝银线绣的两堂缔约瘦金体的婚书坠子。双面异绣成年男人拇指腹大小的坠子何等费眼睛，字字句句都是温小凉对他的一片真心封存在两片透明的水晶。

“我也是”温小凉的字写的极好她却很少动笔，更多的是用印，一方是温十三娘的印，一方是温小凉的私印。温十三娘的印是温家本家印，和主家的印一样是温家信印，家主印之下主家本家印权力平分，身前身后此印都归持印者一人。因为能代表温家所以温十三娘印，温小凉从来不用，能表达温家家主态度的印那个温家人敢轻用，牵一发而动全身温家一般人真的不敢动。至于私印随便用，小辈之间小打小闹一般不上纲上线，温小凉的个人喜厌仅代表自己请勿上升温家，当然你非要上升温家也是不怕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中式传统家庭的恐怖，温家也不可免俗。

“写给你都写给你”温小凉名正言顺的吃着张起灵的豆腐，这个男人她怎么看怎么欢喜，难怪妈妈会那么耐心的给爸爸准备惊喜，有来有往的感情才会让人欣喜，一方面单方面的付出是会很累的。温小凉永远沉醉在张起灵事事有回应的温柔浪漫里，他真的好像一只猫咪，漂亮粘人又总是看着你不说话沉默不语有数不尽的内心戏，也会歪歪头可爱的调皮。

用荷包逗猫咪，用结发青丝把彼此的手腕缠绕，温小凉的红线手链编的很漂亮紧实，还幼稚的给张起灵的手腕上带头绳皮套。

“像不像小狗圈地？”温小凉抓起张起灵的手腕，看着张起灵手腕上的东西一个劲的想笑。

“嫂夫人自己说了，就省得瞎子说了，像嫂夫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跟嫂夫人一样吗？”

“我一成年就嫁人，黑爷不要太看得起我，和阿念的婚姻还是摸石头过河。”自觉给零零后丢脸的温小凉在杭州温家的时候就喜欢喝茶听曲，来了2000年除了安身立命开公司就是一头扎进旗袍京剧的坑里一醉不起，怎么会懂戏剧之外的爱情。

“嫂夫人觉得自己是？”黑瞎子不由的好奇这个身上有故人旧影的少女。

“虞姬”以虞姬自比自然愿意随西楚霸王留在乌江。霸王别姬可不吉利，张起灵伸手搂住了温小凉的肩膀，温小凉往张起灵嘴巴里塞了一块糖“我妈妈就喜欢虞姬，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我妈妈让我打昏霸王拖着他过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谁爱传唱谁传唱，我的英雄只能埋在我的温柔乡。”温家有一味失魂香，此香无解专留皮囊，温家也是有不少乐意吃强扭的瓜的姑娘。原本这香是温家用来养暗卫死士的，但附子是药还是毒全看使用者的方式技俩。

“红色汤药是不是相当于白家的离散散？”十五岁的白小小捧着书和温小凉讨论，温小凉看了一眼觉得没有白家离散散那么霸道直接给人整傻，反而有点像温家失魂香的精简版前尘尽忘，温家的失魂香不仅忘却前尘还能给你编织一个有血有肉的过往，还能改变你的性格习惯可怕异常，但这是家族隐密，温小凉自然不会同白小小讲。

温小凉也不会告诉张起灵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温小凉有调过失魂香。是妈妈的声音惊醒了魔怔的她，小凉掺杂了算计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脏，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一个爱人，还是适合摆进橱窗里欣赏提线木偶。

温小凉看着二十出头一身伤口的大哥哥，还是停下了自己以绝后患的手。他这满身血的恶意真不差她这一道别有用心的善意，他是一个人天生拥有选择的权力。二十三岁的温小凉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天真的自己，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改变他沾泪抹血的过去，为什么不学学那些精致利己主义的姨姨。明明就有机会让他幸福的，父母双全青梅竹马，假的也比真的好，二十三岁温小凉对上张起灵的眼睛根本下不去手，她根本无法自私的抹去铁三角生死与共来之不易的情谊，十八岁的自己和二十三岁的自己对张起灵同样珍贵无比。以守护之名行伤害之事，温小凉对着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枕边人做不出挥刀之事。

她知道十八岁的温小凉也做不出，而只有这样的温小凉才走的进张起灵千疮百孔苍老无比的心。张起灵对于人的情绪敏锐到变态，温小凉但凡有一点恶都扣不开张起灵的心门。

十指相扣着入梦，在枕边人怀中苏醒才安心，从结婚的第一天张起灵就见识到了温小凉的黏人。

晨练一起，早饭一起，温小凉稳定发挥烈女怕缠郎的技能，一流的嗅觉一流的眼力一流的听觉全被温小凉用来看男人，是恋爱脑来了都得说一句晦气的程度。

温小凉会反驳恋爱脑，你的对象也是真人手办等身娃娃的程度？脾气好有耐心温柔乖巧，人间看不见绝色还失忆的大宝贝。到你手里你看的比我还紧，她老公是可以腿玩年，手玩年，脚玩年，腹肌玩年，年年复年年的高岭之花淡颜系天花板，是颜控的天堂声控的福音，带出去让温小凉倍长脸的门面。

真人版奇迹暖暖那个女孩子能拒绝？温小凉给张起灵准备的西装，大褂，汉服能挂满百米衣柜，光结婚照温小凉就扯着张起灵照了几十套，张起灵现在看见相机的第一反应是戴上他蓝色的卫衣帽。

那是媳妇那是媳妇，媳妇不能打晕也不能跑。不然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小姑娘就会变成泪眼汪汪的小哭包，张起灵一晚上不睡觉都哄不好，她也不闹就把自己团成一团，或者踩着一根绳牵目下无尘的跳舞。摔东西发脾气温家没教，有那功夫不如跑马或者训练场上走一遭。温小凉生气的时候会弹琵琶跳舞写狂草，她的凝血功能障碍不允许她训练场上酣畅淋漓发泄自己的怒火。

偏偏这个样子的温小凉，让张起灵心疼的不得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教的。”张起灵把一舞尽的温小凉从绳索上抱下来。

“脾气不是对家人发的，窝里横懦夫的行为。”小姑娘眼框发红，她的父母把她教的很好。所以张起灵在下地的时候因为一些不必要人受一些不必要的伤的时候，温小凉不能对张起灵发的火就会发到害张起灵受伤的人身上，这很温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