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九旻“我求求你。”
沧九旻“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少年的双眼通红,声音带了些卑微和乞求。
他紧握着她的双臂,直视着她那双淡然却又晶亮的眼眸,澹台烬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双目盛满了悲伤。
闻灯抬眸看着面前摇尾乞怜的少年,目光微闪。
闻灯“你就当,你心里的萧容早已不存在了吧。”
沧九旻“不存在?”
澹台烬眼底猩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沧九旻“什么叫做不存在?”
沧九旻“你们长着一样的面孔,还有着一样的性情,你就是萧容。”
闻灯“你听过庄周梦蝶吗?”
闻灯静静地看着他,故作面色平静。
可平静的外表下,是仿佛有人正捏着她的心脏,痛得她心口隐隐作痛,呼吸紊乱,可她始终捏拳强忍着。
沧九旻“什么?”
澹台烬怔然,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闻灯“你就当萧容是那只蝴蝶。”
闻灯“恍如一梦,醒了就该散了。”
沧九旻“散了?”
沧九旻“怎么会散!”
澹台烬眼底暗光涌现,眼底掠过疯狂之色。
沧九旻“整整五百年过去,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沧九旻“我看着她哭过,笑过,拥抱过我,保护过我,爱过我,恨过我。”
沧九旻“即便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你将我遗弃在这梦里,我又如何能够轻易地醒过来。”
他的手微微的紧了紧,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
闻灯呆呆定在那,微垂着头,万般情绪慢慢地涌过心头,如潮水汹涌彭拜,她干干地扯了扯嘴角。
闻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灯“我的梦已经醒了,你醒不醒,都与我无关。”
闻灯鼓足勇气直视着澹台烬的脸,念出心底的名字。
闻灯“澹台烬。”
闻灯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定定地与他对视。
屋外的暖阳照出柔和的光线,映在澹台烬清逸的的脸上,闻灯眯了眯眼,目光却是依旧坚决。
闻灯“你若真的愿意偿还,就忘掉过去,好好做你的沧九旻。”
闻灯“而我,是逍遥掌门之女闻灯,并非是萧氏之女。”
闻灯“前尘散尽,今生陌路,这便是你我二人该走的路。”
沧九旻“……”
闻灯的话就好像是死亡宣判一样,澹台烬僵立当场。
紧握着她双臂的手蓦地一顿,闻灯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一阵濡湿,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僵硬着。
看着他像只受伤的小兽似的,眼底充满绝望和痛苦,闻灯转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闻灯“我受了伤,有点累了。”
闻灯“你走吧。”
少女咬紧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身后,澹台烬攥紧拳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望着少女决绝的背影,不由地悲从中来,咬紧牙关。
澹台烬麻木地站起身,眼泪却忍不住滚落下。
沧九旻“原来,那日…”
沧九旻“你说只愿生生世世,与我不复相见,是真心的。”
沧九旻“为何你每次都如此狠心,每次都要丢下我?”
澹台烬只觉痛极,转身离去。
几乎是一瞬间,五百年前的种种一切在脑海中闪现过去,她的眼泪瞬间决堤,无声地泪流不止。
魔胎邪骨相互感应,邪骨未除,现在还不能和他相认。
如今魔器被二魔盗走,日后恐怕不久后仙魔依旧会开战,四洲三界会如临深渊。
澹台烬夺门而出,只见公冶寂无的身影从转角出现。
公冶寂无神色怔然,想要抬手向叩门,却又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