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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愿与我一起?”少女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觑着我,毫不掩饰她的恶意。
“我跟着你。”我叹息着,染血的手印上她摆出的契书。
我成了她的鼎炉,除此之外,是她的护卫,替她挡住来自外界的一切伤害。
……
我其实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但于公于私,我亦不能放着她不管,毕竟,这修作了一方魔尊的乖戾少女,是千年前我为保命放出的分身。
一般而言,分身若无独立意识,可当作另一个自己,一但机缘巧合之有有了独立的意识,便可作为子嗣,本尊则有教养之责。
而那自称乌孑的少女,从我将她放出开始,我便未曾想过她能够活下来,还有了自己的意识,而后一点点成长成魔尊。
我不太能够想象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那炼狱般的地方,在逃出来回到宗门之后,我心性不稳,修为好几百年未有进步。而她变成如今的模样,总归是我失了职,如若我为她所役能够不伤她,也叫她不伤这天下人,自然是最好的。
我从不介意她对我做的一切,她合该报复我的,我欠她的,我接受。
但总有人不理解,譬如我的同门,他们总叫我抹杀掉我的分身,我大概理解他们的想法,走的道不同,他们便觉得我的行径愚蠢,但我只是牵着果因,一报还一报罢了。非同道,便是旁人,而旁人如何看我,我不在意,人各有命,仅此而已。
……
我又一次到了曾叫我心性不稳的地方,这里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各种白骸和血骨,各种奇形怪状的小魔,各种生长出小魔的血池,还有仿若哭号的声音,不知是何种生命发出的响动。也不知是否这千年来经历的事变得多了,这从前叫我生了心魔的地方现在看来也无甚了得。
但千年前尚且年幼的我因此地生了心魔,那么刚有意识的乌孑见了这场景又是如何支撑下去的呢?从人变作魔,我知晓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方式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几乎没有什么魔会损耗修为将人类转化成魔族,其二,便是吞噬足够多的魔族血肉,最方便也最简单的,便是入血池。
乌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足够的运气让一个高阶魔族转化她,但不论如何,我欠她。
乌孑总有些法子折磨人,在她手里,剥皮割肉都算得上轻松,而她最愿意用的,则是一丝一丝抽出旁人的神魂丢入魔焰,叫那人极尽痛苦,到最后变成一具没有神智的空壳,她便能在那人的识海里烙下印记,如此,她不仅享受到了折磨人的快意,也多了一具能为她所用的傀儡。
而对于我,她将我扔进尽是小魔的血池里,血池封住我的灵力,小魔的尖牙一点点啃噬我的血肉,同身体的自愈力拼得相当。
她还在我的身体里种下了一缕魔焰,灼烧着我的体内和灵魂,似乎并不伤我,但无法抵挡,着实难捱,而这种难捱,会在乌孑采补之际暂时减轻。
乌孑偶尔会在以上的基础上增添些花样叫人难受或者难堪,有时候狠狠地也恨恨说一些奇怪的话,她似乎是在认真折腾我,但我只当我是在进行一场严苛的修行。
我其实不太明白乌孑的想法,她会掐我的脖子或者捅我刀子,又或者是在采补的时候狠狠折腾人,但末了她又总会皱起眉头,从内到外地散发出后悔的气息,并在之后的几天叫我轻松一点。
我与乌孑定下的契约时间是千年,我也以为,这千年的时光我会一直这样度过,但我未曾想过,这日子还未过得一半,这世界便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