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一下午了吗?他估测睡梦的时长,想推测这次他又可以撑多久。
就被休斯顿打断。
“不管你是谁,说你现在要去哪,马上离开这里。”容不得付渝州缓神反抗,休斯顿拎起他操纵法阵。
发生了什么?付渝州大脑缺氧发懵,直觉意识到危险。
要去哪?
他艰难吐字:“浮灵塔顶,希尔墨。”
休斯顿闻言一愣,将付渝州扔进法阵中心。
他再次确认:“你想好了吗?传言希尔墨阁下与教会不和,而且你价值五百万金币。”
付渝州一落地,缓过呼吸,知道休斯顿觉得自己打不过希尔墨。
但他还是倔强地有气无力:“他值七百万。”
自信人生二百年。付渝州就很自信。
休斯顿不置可否,将目的地定为浮灵塔顶。
“不要再回来。”
付渝州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暗中道歉:塞壬阁下,对不住了。
刚刚在梦里,就看清了休斯顿一条鱼的脸。
付渝州说服不了自己放弃到手的鸭子。在休斯顿看不见的角度,他指尖微动。
只待法阵启动的那一刻,灰白云雾打休斯顿一个措手不及,直将挣脱无能的他拖进法阵。
被付渝州死死抱腰。
“你干什么?”谢弗里惊怒,再克制不住,一尾巴摔在付渝州脸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的精神力突然如此强横、如此不讲道理?
“放开我。”谢弗里气到苍白面色涨薄红。
付渝州痛得撒手,反应过来又慌不择路,反手抱住对方的鱼尾。
周遭环境变化的缝隙,他又被尾巴抽了一巴掌。
也幸而他早有准备没松手——人鱼悬空中,被他抱着,稳妥地安置在可以倚靠的白瓷墙边。
“无耻之尤!”
受害人挪移到墙角,勉强直起上半身。
阿坎娜作证,谢弗里·休斯顿在这里活这么大,已经很久没遇到这种无耻之徒了,至少有三个纪元那么久。
这一通操作气得他礼仪全失,全身发颤,红着眼圈搜刮半晌就吼出这么一句骂人的词。
还碍于场合,不得不压低音量。谢弗里满心愤懑。
付渝州心虚,偏头避开谢弗里的瞪视,环顾四周的陈设。
看墙边一排精美的玉白烛台、看边角装着不知名的、各色的花的彩石瓶,看高挂的典型西方油画、看木质的深蓝高头书柜……
付渝州飞速将屋里打量了个遍,就是不敢看谢弗里冷冰冰的视线。
摸人鱼的尾巴,无异于性骚扰,而且还是是条未分化的人鱼。付渝州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
好在休斯顿迅速冷静下来,他整理好头绪,自以为理解了付渝州的意图。
“即使你带我来这里,我也只会成为拖累。”休斯顿的声音冷得结冰渣子。
周围的空气遭到物理降温,付渝州眼尖,已经发现墙角刚结的颗粒。
视力也变好了。乖乖挨训的付渝州不可避免地,思路跑偏了。
谢弗里别开脸不想看他:“离开塞缪河,我就是一条先天残疾不能长期着陆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