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气回到原来的世界后,吴邪有时候会看着摆放在桌面上的一张照片发呆:五个人都面带笑容,分别是他,小哥,小花和瞎子。中间有一处明显的空缺,应该是后来被磨损掉的。
吴邪想,那个人应该对自己乃至对他们所有人都很重要,但我却记不起她的样貌和名字。
真是遗憾,明明不想忘却的,可时间静默着带走了一切,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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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气。
从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醒来,我有点懵。可能是做了个漫长的梦吧,我感到很疲惫。摇了摇头想记起关于那场梦的一切,却发现自己忘了个精光。
明明只是无关痛痒的梦境而已,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涌起酸涩。
眼眶有点痒——用手揉揉,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指尖。我想,那一定是一场旷古绝今的故事,难忘到需要我去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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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我回到白山的祖宅。我应该昏睡了很久,因为这里杂草丛生,遍地都是沙土。断垣残壁阻挡着我的前进,似是守护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往前走,来到了一片山崖前。我当时应该就是从这上面摔落的,那时还是三九寒冬,而今却已是春水潺潺。
最里头有一座庙宇,里面倒时干净得很。墙壁上画着一张巨大的阵法,理智告诉我,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要轻易触碰。但内心告诉我,这是自己通向幸福的唯一彼岸。
横下心来,我把手放上去。刹那间,刺眼的金光涌出,争先恐后地和疾风裹挟着。
我想,我马上就能遇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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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一行人有点懵。
明明是约好了来雨村逛个几天,却没想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们集体传送到了一间庙里。面前站着的女孩熟悉而又陌生,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好奇与胆怯。
小哥愣了愣,抬眼一看,显然是被震惊到了。他声有些颤,说:“天气......?”
其他四人皆一愣:天气不是已经死在张家古楼里了吗?怎么会.....
吴邪猛然间想起那人的名字,又转身看了看墙壁上画着的大型阵法,鼻尖突然有些酸涩,差点一个没忍住流下泪来。
我看着他们,问:“我们见过吗?为什么你们知道我的名字......”
见过的,一定见过的,肯定见过的。
就连小哥都没能忘却的回忆,天气却因病而遗忘了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们都没忘记,大家都记得。
吴邪冲上前去抱住我,狠狠地把我梏在怀里。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因为我窝在我脖颈旁的人正在流泪,为我哭泣。
胖子抹了把泪,含含糊糊地说:“你看我说什么,胖爷就知道,咱小七爷肯定不会就那么敷衍地死去!瞧,人这不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吗?”
黑瞎子感慨般地推了推墨镜,道:“没想到我们的小七爷还活着,缘分啊。”
花儿爷没吭声,和张起灵一起站在旁边看着天气,就像在看一位就别的故人。
我看他们越来越眼熟。刹那间,一道白光在脑海中闪过,劈开了封印我记忆的枷锁。我试探性问了句:“小三爷...?是你们吗?我是天气啊。”
是啊,就是我们。
吴邪抬起头来,胡乱揉了把我的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没想到我们的小七爷还好端端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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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我对他们说,要不就留下吧,我希望你们能陪伴我,成为我的家人。
小哥还是那副模样,不爱说话,但比以往总算是沾了点人间烟火,通俗点讲就是有人情味了。
他朝我淡淡一笑,用阔别多年的一句话和我说:
“重逢并非遥遥无期。”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