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川意犹未尽地吮了口他的指尖,像是对野末一口一口似哺乳而耐心地喂完橙子的报答,却不经意瞥见他蹿红的脖颈和触电般收回的手,“饭还在锅里煮着,我…我先去看看。”
他没走远几步,就感知到外川再次贴了上来,不管不顾地扯掉了他的围裙,强壮的青年欺身上来,野末被他翻转过来,中年的身体不再那么有力,简直是在令青年为所欲为。
外川的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腿,两只手死死地按着他的手,后面炉子上的汤汩汩地冒着热气,水汽蒸腾着外川赤红的眼睛,他像是一头野兽,只顾着让香润的肌肤在他缠绕的舌尖摩挲。
情急之下,野末挣开了他的手,他的巴掌带着凌厉的掌风,结结实实地挨在了外川的面颊上,“啪”地一声脆响,紧窄的厨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炉子上的汤锅无知无觉地嘟嘟作响。
“阿実,你疯了么?我是爸爸啊!”
野末的声音还在发抖,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他看着外川脸上被自己打出来的红痕,他还是心疼了,“对不起,阿実,我,我去拿冰袋。”
他转身,下一秒,外川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的禁锢那么紧,勒得野末喘不过气来,滚烫的眼泪滴在他肩膀上,野末抖了一下,想转过来看他,却被外川扳着身子,他不敢看着他,只能环着他的背,倾吐衷肠。
“我多希望你不是我的养父而是我的上司……明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爱你呢?从我第一次梦见你开始,我就已经对你魂牵梦绕了。”
外川狠戾地吸吮了一口他颈间的皮肤,像是野兽在吞食着最后一口鲜肉,然后他跪下来,脸上是百念皆灰的漠然:“对不起,爸爸,他们说得对,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缺爱的烂人,所以,我才会这样不堪、这样变态地肖想了你这么多年。”
野末只觉得心脏绞痛,他慌忙地扑过去,把外川揽在怀里,听到这里,无以复加的心疼掩盖了他的一切心绪,他不知道他的小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怎样光怪陆离的青春、经历了怎样辗转反侧的相思。
“你不是缺爱的烂人,你不是!你有爸爸啊,你是爸爸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我不许你这么说。”
野末心疼的吻像是滴沥的露珠,一颗一颗落在外川的额头上,外川觉得他就像小时候亲亲自己摔倒后被碰痛了的地方一样,那样轻柔、那样小心,可是终归还是不一样,他想要的是一个情人的吻,他推开了野末。
“不是这样的,爸爸,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我长大了,就要上大学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和别人打架,让爸爸过来给我收拾麻烦。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没有什么脸再待在爸爸身边了,我会离开这里,时不时地回来看看你,当然,这是在你还愿意见到我的情况下。”
外川苦笑了一下,就要站起身来,可是他被野末拦住了。
“不要走,阿実。”
“我必须要离开了,爸爸,你觉得我还能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当你的乖儿子吗?何况,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可是野末还是紧紧地拉着他的袖子,像是拉着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没有血缘的羁绊。
小时候,他觉得是遗孤外川需要自己,可是这么多年的陪伴,他分不清,究竟是外川需要一个陪伴他长大的父亲,还是自己需要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生命之源。如果没有他,或许会无依无靠、无羁无绊,他也许会了无生趣地过完枯寂的一生,他热烈的奉献、一腔的深情全都给了这个孩子。
并且,他比谁都更爱阿実!
于是他把莹润的唇轻点在了外川的唇瓣上,他不知道怎样算是一个情人的吻,是更激烈一些吗?
他对上外川惊愕的眼睛,红透了脸颊:“阿実想要什么样的,爸爸都给你,只是……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