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难为你了,一个姑娘家大老远地把二爷给送回来,你悄悄的告诉我,这⋯二爷沉不?他会不会打呼噜?”
隐约里二月红好似听见了齐铁嘴那乍乍呼呼的声音。
谁沉了?谁打呼噜?
齐铁嘴他这是和谁说话呢???
“大老爷们哪有不沉手的,至于会不会打呼噜⋯⋯”一个不久前才曾听见过的女子声音,带着笑意的道:“你和他睡过一次就知道了。”
这耳熟的声音让二月红毛骨悚然了起来。
他猛地一下弹起身来,随后又摊平躺在了床上,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交谈甚欢的两人。
“呦~二爷您醒啦?”齐铁嘴的嘴巴惊讶地呈现出一个圆形,表情夸张的看着二月红。
“要我说,二爷您这身子骨不行吶,干一回买卖就昏了回来,要不是嫂子有把子力气,二爷您今日可得睡在了墓里头了。”
二月红表情呆滞,眼神木木的看着齐铁嘴的嘴巴一张一合。
什么嫂子?他是在说什么?
“八爷你就别笑话他了,改明个儿我上你那弄点符水回来,给二爷补补身子,包准让你见到一个精神抖擞,身强体壮的二月红。”
齐铁嘴正色地说: “嫂子,咱可不兴这封建迷信,该看医生的就得看医生,光喝符水是没有用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符纸来,一张张的摊平放在了桌子上。
“这张烧了给二爷喝下去,能让他眼不花头也不昏,这张更好,混在饭里吃下去,隔天立马胖五斤,还有这张,烧成了灰烬,和洗澡水搅在一起,先从头浇起,把全身上下洗过一遍,一身的病气都能退散,百病不侵,比那什么仙丹灵药还要来得管用!”
二月红的嘴角一抽,这算命的啥时候成了神婆了?
是怎么来着?他家的符治百病是吧?
话说有没有人可以理一下自己?
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为什么他的嘴巴说不出话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看见齐铁嘴这样没正经的样子,二月红一直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要知道这个齐八爷看似九门里最无用的存在,可他其实是最惜命的。
一旦有点什么不对劲,他跑的比谁都快,就连淹水的耗子搬家,都没他那么的动作俐落。
二月红翻了一个白眼,动了动无力的四肢,感觉自己像是大病初愈的虚弱。
放在床沿边上的茶杯,被二月红的动作碰了下来,讨论符纸,气氛正融洽的两人这才又想起了二月红的存在。
“八爷你瞧瞧,二爷现在这个情况能用什么符?”
茯苓表情担心的询问着齐铁嘴,可是当她的脸转向二月红,立马变了一个态度。
她冲着二月红一笑,眼神中有着不带恶意的兴味,明明她脸上带着笑,可那张红唇轻启,说出来的却是充满了担忧语调的话语。
这个反差感,二月红怀疑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二月红没有发现到自己对茯苓早就失去了戒备心,看待她的心情,就像是看见了爱恶作剧的少女。
他眼神更是柔和到,让一旁的齐铁嘴更加的肯定两人关系非浅,就算不是茯苓所说的未婚夫妻关系,也肯定是有着暧昧关系的男女。
茯苓拉起二月红无力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一大一小的手掌心贴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默契。
她用手指勾了勾二月红的手心,有意无意地在上头画着圆圈。
二月红一个哆嗦了起来,这太痒了,痒的他不自觉地笑出来。
“嫂子,你现在是要我治什么?”齐铁嘴不解的看向二月红无力的下身。
呸!他这眼睛往那里瞧呢?!!
这顿打,二月红他就先帮齐铁嘴给记下来了!
“看看能不能让二爷说话?”茯苓顿了一下又说:“或者让他能自己走路,总不能叫我扛着他走在大街上,这像话吗?”
齐铁嘴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的确是这个理。
响当当的红二爷被个女人扛在肩膀上,像不像清倌被人贩子背在背上游街?
像,太像了!
就冲着二爷的这张俊脸,谁敢说他不是个未成名的花魁,齐铁嘴就跟着他姓!
要不,他偷偷地告诉佛爷,让佛爷也来看场热闹?
嘿呦~不知道二爷的好徒弟陈皮会不会和佛爷出价竞争?
瞧二爷这水灵的身段儿和长相,百两黄金应该是可以的⋯⋯
二月红眼睛一扫,看见齐铁嘴脸上略显猥琐的表情,他心里一紧。
这个老八绝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铁定不是啥好事!
有杀气!
齐铁嘴一抬头看见了二月红想杀人的眼神,他缩了一下脖子,压下自己想看热闹的心思,强笑了一下道:“嫂子,你很急吗?不如等二爷自己恢复?”
齐铁嘴心不死的还想挣扎一下,拖延一下时间,就看见二月红的眼神越发地凶狠。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嘿嘿干笑了几声:“瞧我这话说的⋯⋯二爷肯定急着回去,我现在就去画符。”
眼看齐铁嘴推门出去,二月红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茯苓幽幽地道:“你不觉得叫台车来,比让他画符来得可靠?而且你觉得他真是去画符,而不是叫人过来看你的热闹?”
二月红的脸绿了。
他怎就这么快的放下心来。
他就该知道这个老八不安好心!
二月红眼神幽怨地瞟向茯苓姑娘。
我的好姑娘,你就行行好,帮我解了这个窘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