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一场寒,江南正是早春,雨已经密密麻麻地开始下了,街上的行人少了不少,特别是柳城东边的古玩街,平时本就没什么人,如今降下雨幕便更是不见一个人影。
听风楼里,听着滴滴嗒嗒的雨声,木奂不由心里发闷。
他不满地嘟囔着:“也不知道爷爷在等谁?下这么大的雨,谁会来这个破店里啊。”
可话刚说完,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来,有客人来了。
“不是吧,还真有人来。”木奂瞪大了眼睛,把手里价值千金的棋子随便扔到棋篓里。
他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穿青色长衫,戴了个白纱帷帽的高挑青年,青年手里还拿着一把正在滴水的水墨油纸伞,应该刚从外面进来,但奇怪的是,那长衫上没有沾上一滴水。
木奂有些好奇地望了望他身后,雨还是很大,对面花盆里的花都被压塌了。
真奇怪,这人身上这么怎么干,穿得也这样怪。
还没等换思索完,后室听到动静的木长青便急冲冲地走到前厅,见到人正在安静地打量周围的古董,周围安静祥和的气氛让他不由放缓了步子。
术长青轻轻走到那人身旁拱手做了一个揖,轻声道:“柳先生,可有入你眼的物件?”
柳临安淡淡地看了眼已满头白发的木长青,受了这一礼,道:“不必,我只要那枚摄青石。”
木长青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正在好奇地盯着柳临安的孙子,心里叹了口气。
“柳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临安撇了眼木奂,点了点头,随着木长青进了后室。
见两人都进了后室,木奂更好奇了,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些古物件的价值,但看平时老爷子的宝贵程度,应当很有价值,这时老爷子竟然怎么大方,对方还拒绝了。
雨已经小了,变成了细密的小雨点,雨声也渐渐小了,但木奂心里却是没由来地有些烦躁。
“叮叮叮”后室的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见到那位风姿卓然的柳先生走出,木奂心里突然平静下来。
木长青跟在柳临安后面,脸上露出些许肉疼和松心。
“柳先生慢走,以后就多靠你了。”
柳临安已经拿到了想要的,心情极好,他轻笑一声。看了眼看似正在低头玩手机,实则一直关注着这里的木奂。
“自然,我从不食言。”
说完,柳临安扶了下帷帽撑起伞向店外走去。
木长青直到见到柳临安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小巷里,才走回店里。
一回店就看到自家孙子一脸天真好奇地盯着自己,不由心里恨铁不成钩,他扯起一旁放在墙角的鸡毛掸子就朝木奂扔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怎么就这么大呢?”
木奂连忙朝一旁躲了下,他不解道:“老爷子,我又怎么了?”
木长青见他又皮又欠,心里既不爽又庆幸,庆幸那怕他父母不在,但还有自己陪他长大,不像那个孩子。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朝木奂招了招手:“臭小子,过来!”
木奂犹豫了下,磨磨噌噌地挪过去,生怕老爷子又发疯。
木长青无奈道:“臭小子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见他好似真不打自己,木奂才坐到木长青较远的左手边。
“给你。”木长青无奈地递给他一个吊坠。
他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一条红绳上绑着一个莹白的六瓣莲花,很是精致,玉也是上好的,但像这种好玉他店里都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见木奂表情轻视,木长青不由皱了下眉,他用手拍了下下奂的头,表情严肃道:“臭小子,这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要到的,你可得给我保管好,关键时候有有用处,记得随身挂着,知道吗?”
木奂揉了下头,见老爷子认真了,不由咽了下口水,他缩了下脖子立马把吊坠挂到脖子上,小声道:“我知道了嘛,我会保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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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血为引,天地灵气为辅,请摄青归位。”
柳临安将指尖血滴入一碗清水里,殷红的血珠滴入水里,竟未融入水里,而是飘入水里青色的鸟形玉坠里。
一阵青色的烟突然从碗里飘散出来布满了整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烟雾中心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最后形成了一个飘在空中,看不人脸,衣着汉服,长发披散的男子。
男子看着面色已有些苍白的柳临安,问道:“汝有何求?”
柳临安将帷帽的白纱重新放下,轻声问道:“可知我血亲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