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的军帐灭了灯后,军营陷入了沉寂中,透着月色,只偶尔传来巡逻兵士的军甲撞击声。
次日清晨,平秦王来到王军军营,直奔主帐,啪的把手中的剑砸在了桌子上。
“忍忍忍,这个周生辰一天只会忍、现在人家都骑到头上来拉屎了,他还能忍!”
话音刚落,萧晏就跟着进来了,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宽大的帽子把脸严严实实的遮住,也看不清样子!
“平秦王莫气。”萧晏笑着安抚平秦王。
“还不气,他们这欺人也太甚了,当众就给周生辰扣了个谋反的罪名!”
“那这罪名,你不信我不信,西周的百姓不信,管他呢?刚好有了这个罪名,我们不是刚好出师有名?”
平秦王气的牙痒痒,“周生辰呢?他人呢? 他不是跟我说让我今天来与他讨论之后的布局!他去哪了?”
萧晏笑而不语往侧挪了一步,黑衣男子走了出来。
“你怎么就是改不了你这急急火火的脾气呢?”黑衣男子开口道。那低沉的声音、不正是那个被刺剔骨之刑的小南辰王!
“嘿,原来你在这呢!怪不得这和尚一向谨慎,今日会带了陌生脸面进来!”
周生辰示意平秦王噤声,往沙盘走去…
站在沙盘前,他依旧用宽大的帽子遮住自己,淡定的看着沙盘。
平秦王却急不可耐的说道“快说快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萧晏看了一眼周生辰,便转过去对着沙盘指到,“这里我们的人已经全部就绪了,城门口也已经布下重兵,我们到时候只要下令,行宫便会被困于合围之中。”
“那宫中金荣的走狗怎么处置?”
“金荣已被我们擒住,现在他的部下找不到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带着他的令去,看看还有几个人愿意为刘子行那个狗贼卖命!”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平秦王一拍脑袋,瞬间展颜。
周生辰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定睛看着东宫的位置。
“义弟,你放心,弟妹我们一定会救出来的!”
“对,到时候我们去攻城,你带着一队精兵去往东宫把时宜带出来!”
周生辰的心里一直在担心,怕他们的计划失败,时宜被拿去当人质,那…这计划全都结束了……他一心也只想把那个笑面如画的十一带出来,山高水远,任她逍遥自在。她本该是天上自在的飞鸟,而非笼子里的金丝雀…
…
是夜,军营开始有了动静,大家都在整装。原来,平秦王的大部队已经赶到与他们会合了。那宜早不宜晚的,他们明天就准备攻城,擒王!
…
此次大军起义,皆为小南辰王报仇!而非篡位夺权!
一大早军队就全部集结完毕。漼风自己请缨挂帅,为小南辰王沉冤昭雪, 他率领的大军从正路进攻,直指刘子行所在。凤俏带领精兵三十人随周生辰从偏门,趁宫中守卫换防时间,直杀东宫,带走时宜。而其余人员责分布在宫外的各个偏门,待漼将军的大军在城门集结完毕后,从四面八方形成合围之势。
军营里一切准备就绪,漼将军带着大部队向城中进发,在城外十里处等萧晏的指挥。
城外萧晏等着城中平秦王传回的消息,平秦王一早便带着几十人乔装进城,分散城中各个角落观察是否有异,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探子传回消息,城内无异、伺机而动!
平秦王一行人全埋伏于宫外,等着和大军汇合。
此时的时宜还沉浸在周生辰的死讯之中不能自拔,不思茶饭郁郁寡欢。
她多想能见他最后一面,哪怕只此一面,从此海角天涯,只要他还尚在,听得王军时时传回捷报,此生也便心满意足。
“王军都回来了,你为何还留在平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