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好香啊

那姑娘抱着琵琶起身屈膝行礼，"晚辈见过山圣，见过大人。"

赵云澜和沈巍一起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那姑娘又看向大庆，颔首笑了笑，算是见过。

大庆开口问，"你是蛇族？可有名字？修行多久了？"

"是，没有名字，修行一百二十余年，听闻山圣来此地查案，被族中长辈指派来的。"

大荒山圣来此，又有斩魂使大人在侧，即使是查案，当地的妖族自然要派人前来，既可当向导，也可应答山圣的问询。为避免引起世人恐慌，一般都会派族中在城市有另一层身份的即懂规矩，又无劣迹的小妖前来。这样的人并不好挑选，自从大荒山圣归来，幽冥散尽人间，人间的妖族大都想借此机会好好修炼，所以留于城市的妖族并不多了。

只是一百二十年才修得人形，资质实在是．.....

赵云澜从兜里摸索出一根烟来点上，沈巍看了他一眼，没阻止。"没有名字？可有父母？"

"没有父母，晚辈幼时散落人间，被族中长辈收养，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收养我的长辈忙于修炼，并不太管我，所以我至今也没有名字。"小姑娘的声音柔柔的，但见了大荒山圣和斩魂使却并不胆怯。

赵云澜点点头，名字不过代号，妖族分布众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缘化成人形，多的是这样的无名之辈，没什么稀奇的，而且他对这种给别人起名字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不再追问，言归正传，"说说吧，这几天的事儿。"

妖族隐于市，有些事直接问他们比警察的那些案卷记录要详细真实的多。"这事儿确实奇怪，"小姑娘微微道来，"凶手都是些四邻街坊公认的好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突然就变了，先是神色大变，举诡异，很快就干出偷盗斗殴等事，且都是些无厘头的事，凶手与涉案人并没有利益纠葛，所以身上的因果线都极浅，很多都没有因果线，这样的小案子积累起来，也没有什么具体数目，说不上到底几次，突然有一天就拿着匕首站在闹市区．.....

"匕首？"赵云澜抓住重点。

"是，"姑娘点头，"而且都是一样的匕首，我偷偷去看过的，那把匕首上刻着一些我不认识的符号，也可能是文字，但都是一样的，我怀疑是同一把，因为每次这把匕首都会消失，下一次又会出现。"

这可有意思了，赵云澜笑了笑看了沈巍一眼，沈巍心里也有了些想法，和他对上目光，无声的交流了一下。姑娘接着往下说，"至于匕首上的毒，我觉得并不是涂上去的，而是淬上去的。"

这一点赵云澜也想到了，如果是涂上去的不可能伤了那么多人还一点毒性都不退。

"凶手在闹市杀人后都会离奇消失，三天后子时，会再次出现在闹市区，就是前面那里。"

沈巍和赵云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靠岸的地方已经被警察拉满了警戒线，三天后子时，就是今晚。"凶手死状都很奇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我道行太浅，看不出来，但是现场都会臭味熏天，从第三次开始警察都会蹲在闹市区守着，可是一到午夜，凶手的尸体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哪里一样，这才让人给你们打电话上报。"

"你没去现场蹲守过尸体出现吗？"赵云澜手里烟快熄灭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云澜总觉得这个蛇族小妖说话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看着沈巍。姑娘摇摇头，"没有，现场都是警察，我也过不去，高处我也试过，根本看不到。"

赵云澜把手里的烟仍在一旁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开口问了句行不相关的，"那条船上的祝红你认识吧？"姑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认识的，她是我们族长的侄女。"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的大庆突然不安的低声叫了一声，赵云澜和沈巍立刻看向它。

大庆突然站起身一下子跳到歌女的隔台上，围着她的脚边转了半圈，抬头看着歌女，开口道，"你好香啊。"小姑娘一下子羞红了脸。

赵云澜．.....

"死胖子，给我过来把你，你是思春了还是怎么的？"赵云澜走过去一把拎起大庆，向外走去。

船靠岸了。

蛇族小妖起身相送，她身份不便，不可能随他们上岸参与案情，即到此，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赵云澜和沈巍前后上了岸，赵云澜突然一回头，真好抓住那个小妖看向沈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