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个挺狂啊，”李老师站在门口，面前的四个男生低着头站成一横排,“上次三个迟到，这次一寝室还齐了啊，呦,这黑眼圈一个个挂的，昨晚都跟周公干架去了是吧。”
韩唯没睡好,也听不进训,往意力全放在脚边的虫子。
他看着黑虫往自自己这爬，悄悄抬腿给它让道。
“韩唯!我说的就是你!”
韩唯一个激灵猛一脚踩下去。
韩唯:“……”
目睹全过程的陆远之开始无声狂笑。
“你们四个!检讨!必须写!”老李训他们训了满脑门的汗，“都听着了没？”
“听到了。”除了韩唯以外的三个人稀稀拉拉应声。
“都进去上课！”
“操，”韩唯一蹦一蹦跳进教室，一坐下就把腿抬起来，“陆远之，你你快帮我看看,这虫他妈得炸了吧？”
“炸了。”陆远之不是很想看。
谁愿意看被踩爆的虫.尸啊。也就韩唯能这么说了。
“别看了，”陆远之扯一张作文纸给他。“喏。”
“干嘛啊。”韩唯看他。
“写检讨啊。”
“哎呦他让你写你就写，有那时间多刷刷你那破题不好吗？”韩唯把他的纸塞回去，“老李记不住的……记住也没事，跟他说你刷题把这事给忘了就成，他特稀罕你。”
真稀罕啊。
稀罕到把他堵门口训了有半小时。
“……”陆远之固执地抽出作文纸，“你带我学点好能死对不对。”
“那你写吧，”韩唯松开手，看着陆远之低头唰唰动笔，“写完借我看看格式……干嘛，我没写过，真的。”
陆远之瞥他，韩唯耸肩。
“哎哎哎!”陈芒砸纸团过来。
“写的什么。”陆远之磨了几笔实在扯不下去。
“嗯……小道消息,下周五秋游……游乐园。”
“这次高级点了?”陆远之凑过来。
“屁,我估计就是那种小公园，”韩唯把纸团起来扔进垃圾袋,“狗二中也就这么干。。”
“至少不长征了，”陆远之安慰他，“小公园也方便躲雨。”
“你这是自我麻痹啊。”韩唯看着他乐。
“哎陆远之。”
“又干什么。”
“我们学校这两天搞那什么校园英语演讲比赛。”韩唯拿着报名表。“你去不去？”
“为什么去啊，浪费时间。”陆远之把竞赛题翻面继续写。
“我问过老李了，这次一等可是要去参加区比赛的,一个学校仨名额，赢了这个数呢!”韩唯冲他比个二。
“二十？”陆远之打个哈欠。
“出息样，往大的猜啊!”
“那就两百。”
“不是，”韩唯停下来，“能不能好了啊。”
“两百真的是我在二中想象力的极限。”陆远之叹气，问他，“你去年一等奖学金拿了多少?”
“嗯……八十。”韩唯才反应过来，确实抠，“但这次不一样！区出手了，足足两千呢!也不少了。”
“两千啊。”陆远之撑着下巴想了想，“那你去吗?”
“你去我就去，”韩唯冲他笑，“挺进决赛我没问题，等你……领奖金养我！给你捧场。”
“这次怎么不吹自己能第一啊。”陆远之觉得稀奇。
“废话，你口语那么好，”韩唯想了想，“上次你背那篇英语课文，用女生的话叫什么来着……哦耳朵都怀孕了。”
“操，”陆远之笑起来，“你别太荒谬了。”
“真的好听，”韩唯用手背蹭他脖子，“到时候上台再笑一笑——哇!那评委和同学还不得被你迷得神魂巅倒的，小迷妹大波涨。”
“行了，”韩唯在他脸上摸一下，坐直，“开始着手稿子吧小学神，下周三初赛……刚好诶,咱俩初赛完一块买吃的去。”
“嗯。”陆远之答应了。
“等会儿我们去吃……”韩唯跟着陆远之往食堂走,被陆远之一把拽到楼梯拐角，“操,你干嘛,我差点崴……”
“嘘。”陆远之捂住他嘴。
韩唯眨眨眼,转头往食堂的人堆里看。
哦,是之前那个小太妹。
“等她过了我们再走,”陆远之觉得牙疼，“真的太烦了。”
韩唯扒开他的手:“这么怕她干嘛,你干什么亏心事了。”
“你没见过比你自己脸皮还厚的人对吧。”陆远之压低声音，“今天你见到了。”
“早就见过，喊你陆哥哥那次就印象深刻了。”韩唯挺好奇，“她干嘛了？”
“就他妈扯淡的娃娃亲。”陆远之烦躁抓头发，“我爷书奶奶之前跟她家老人关系好……但是就开玩笑的，我爷爷奶奶现在可烦死她了，到处耍大小姐脾气，人真的不行，架子也真的不小。”
“风流债啊。”韩唯勾上陆远之脖子，“不怕，跟哥来。”
“……你要搞什么。”陆远之被韩唯拉着出去，径直出现在张玲面前。
“陆……”
“远之哥哥。”韩唯把脸贴到陆远之的旁边，蹭了蹭。
再挑衅地冲张玲勾唇笑。
陆远之脑袋里轰的一声。
疯了。
疯了疯了。
有病但是很管用。
张玲呆住了,但陆远之觉得自己受到的冲击更大。
“借过借过啊。”韩唯贴着陆远之绕过她。
“操，”陆远之瞪他，“你又干什么!”
“劝退你的风流债啊哥哥。”韩唯笑眯眯贴着他。“哥哥贴贴。”
“寡疯了吧你!”
还是想错了，韩唯绝对是最不要脸的。
“寡疯了，哥哥管不管？”韩唯看到陈芒进食堂，“芒芒!”
“现在吃饭都不带我了是吧。”陈芒往边走，感慨世态悲凉。
“来哥抱抱。”韩唯放开陆远之冲陈芒张开双臂。
“你二臂吧，又犯病。”陈芒毫不留情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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