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有多么快乐,却还不够,远远不够。斯普莫尼此刻只想仰天大笑,他感谢尊尼获加给了他这个机会,交易箱子什么丢了真的无所谓,这种尽情地发着疯是最无上的快感,紧张的节奏拼凑的战栗几乎灭顶。他的火箭炮虽然精准度低下,却每一发都能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冲击波改变空气和风的流向,再如何精准的狙击手都开始出现明显的射击误差。树林剧烈摇晃,落叶纷纷,天地之间仿佛无穷无尽。被这玩命似的毫无技巧的猛烈狂轰乱炸,FBI被迫让出道路,被影响路线的子弹擦过斯普莫尼的脸颊,打穿他的肩骨,射伤他的腿部,这一切的疼痛他却毫不在意。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失去了痛感,只剩下无穷尽近乎疯狂的快意。像是沉迷酒精的重度患者,得到了令他迷恋的好酒,那浓厚的醇香让他失控地放肆高声大笑。茱蒂眼睁睁地看着他逃离,心头涌上的却是罕见的惧意。子弹造成的伤他不觉得痛。陷入包围圈他反而和疯子一样无比亢奋。顺从自己的愿望而活,永远没有其他的牵绊。从某种程度来说,斯普莫尼是比尊尼获加更可怕的存在。这样的人,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阻止他这近乎嚣张的生命?在烽火连天中冲开了FBI的包围,斯普莫尼驾驶着雪地摩托在雪上飞驰,那是他自己改装的,他喜欢重型摩托的那种风驰电掣的凛冽感,所以开着它过来森林公园代替尊尼获加做交易,但没想到最后凭着他真正逃离。他低沉的笑声在这空荡的林间回响,斯普莫尼浑身浴血地觉得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他驶入森林公园的大道,笔直的大道足够他飚至一百四十码。尊尼和RYE,还有那个烦人的女人,你们在哪里?他丢了箱子。但是他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像是有感应一般感到欣慰与释怀,工藤愈发地觉得坦然,无论此行有多么的糟糕,他都不能够放弃。“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放下武器,这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工藤新一示意性地晃了晃手里的枪,那是斯普莫尼留给他的武器,少年的眼神带着难以抗拒地安抚人心的平静,诱惑着已经动摇的朗姆的彻底妥协。“你想要合作什么?”RYE说的内容正是他最担心的,朗姆长期潜伏在FBI,波本与他已经只是名目上的上下级关系,其实已经联系很少。他不确定自己拼死拿到了东西,波本是否会杀他灭口再私吞一切功劳,如果他现在把RYE杀掉,不但要承担尊尼获加的怒气,也相当于巩固了波本的势力,只怕他会更加肆无忌惮。“我放下武器之后再谈吧,这样你能信任我,不是吗?”他承认RYE在心理战上永远是赢家,他总是能抓住每个人的弱点,给与致命一击,让再如何疯狂的人都能快速冷静并且恐惧起来。朗姆有些心慌地舔了舔唇,没有做出任何指令。“那我把枪放下了。”淡淡地说着,余光里朗姆已经彻底动摇的神色已经可以被解读为默认。这就注定是他赢了。工藤的眼神落在朗姆手里的狙击枪上,这把枪的射程应当有一千码。缓缓地勾起高深莫测的善意笑容,工藤新一慢慢地弯下腰,将黑色的短枪丢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迟缓得足够被分解,非常可靠而安全。“这样行了吗?我已经没有武器了。”就着最后丢枪的姿势, 少年弯着腰准备站起来。他像是漫不经心却又其实全心全意地伪装者,提着善意的建议,摆出无害的表情,他准确地捕捉到了朗姆的那个眼神——那是为了确定枪已经被丢开的分神。就在站直身体的一瞬间,始终藏在身前的一只手拔出另一支枪,同时转身、后退拉开距离,毫无迟疑地扣动扳机。这是令人无法想到的可怕逆转,一枪打穿朗姆的手腕让他拿不住武器,面对朗姆知道被骗的暴怒毫不在意,因为他计划的一切都比朗姆更快。朗姆也许就输在不曾想到工藤新一身上有两把枪。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输定了,成败的契机往往就在那一瞬间,丢下斯普莫尼给他的乙醚烟弹,烟弹小范围地炸开,白色的烟雾迅速地在风里蹿,与此同时,少年捂住口鼻快速后退。浓密的白色烟雾散去,只剩孤单倒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朗姆。确认了男人是真的吸入了乙醚而昏迷,工藤新一疲累地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那把银色短枪,又想到送它给自己的男人,眼底浮现了微弱的温柔神色。是不是应当感谢你亲自为它上了膛?总是你救了我,才分别,却又很想见你。阖上眼沉重地呼吸,再度睁开时却是最澄澈的坚定。捡起朗姆掉在一旁的狙击枪,工藤新一的自信明亮得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发光体。他可不是吃闷亏的人。他的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波本先生。【待续】写在文前,本文波本估计要崩,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再去看柯南里的波本了,所以完全不知道波本是啥样……所以就按我自己设定的来写了。虽然还有点犹豫,但是……不知道咋说,跪下求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