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不可预知的第三支队伍形成猝不及防的攻击线，子弹扫射并不打伤他，只是密集地聚在斯普莫尼的脚下，逼得他不断踉跄后退最后不得不狼狈地一屁股坐在雪地，被打穿的手全部麻痹已经无法再拿起跌落的武器。躲入林中，斯普莫尼瞬间明白或许这回RYE的情报失误了，他已经落入了FBI的包围圈中，这却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而从内心深处升腾起强烈的情感。那是绝境中挣扎的兴奋与期待，渴望战斗与厮杀的细胞战栗着让他感到本能的快乐。“竟然非常期待啊。”爆裂出的强烈心情让斯普莫尼毫不掩饰地仰头大笑，好心情像是拨云见日的圆满，完全不经过思考，他做出了决定。挥动仍然能移动的右手，将用于交易的箱子高高地往FBI的方向抛过去，斯普莫尼像是矫健游动的鱼，侧身翻滚几步，用右手捡起掉落的火箭炮筒，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射。这一切动作只在眨眼间，詹姆斯似乎没料到斯普莫尼竟然如此轻易就放弃了那个交易箱，却也只得暂时顾着撤退，避免被爆炸波及。火箭炮落在斯普莫尼的侧面，威力极强掀起力道强劲的暴风，那冲击波将炸点附近的树林毁于一旦，火焰窜起烟尘四溢，轰开了FBI包围圈的一个珍贵缺口，足以让他藏入另一片红杉林。多久了没感受过了，这种身处风头浪尖的快感。像是踩着刀锋跳舞，他身处枪口之下却自由自在地尽情杀戮，这让他多么地刺激而快乐。交易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对于他来说，人活着只要快乐就足够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尽情尽兴不受拘束地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只要做他喜欢的事情，别人的眼光和命令都是不值一提的碎屑。所以他喜欢跟随尊尼获加，因为尊尼会给他无限的任性包容去挥霍。所以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喜欢匕首或者是枪，那种扭扭捏捏小家碧玉的手段他完全不感兴趣，他要的是火箭炮筒这样的横扫千军的无上神威。只需要一枚，风起云涌，半个山林为之倾覆。而他站在那山巅，俯视这分崩离析的人世间。这是多么爽快的磅礴大气，这是无法形容的酣畅淋漓。燃烧的火焰灼灼地加温空气，火苗蔓延至积雪熄灭冒出浓黑的烟或是继续将那冷雪融化，浓烟跟着风进入森林更深处再渐渐被稀薄。工藤新一捂住伤口脚步不稳，大病初愈让他的咽喉如火烧一般疼，鲜血仍旧从伤口里渗透出来，这是非常糟糕的感觉。他又陷入了上一次一样的困境，要想活下去，他必须找到一把狙击枪。翻过这一处高岭，迎面而来的是零散的FBI，他们似乎是被分散的A组士兵，在这山涧已经迷了路。工藤艰难地靠住了身体，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被他们发觉。他已经无法确定这群FBI对他的态度，如果将他划入敌人对他开枪，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是雪上加霜。如果不是敌人，想要帮助他，这无异于将他们带入波本的枪口，之前没有被波本猎杀应当算他们分散开来运气好未被发现。可是现在他就在波本的枪下，怎能够将他们再一次拖入浩劫。工藤新一思考着还没有答案，身后却传来接二连三利落的枪响，这些散开的FBI无一幸免，有些甚至望着少年的方向，表情是从看到同伴的惊喜到难以置信地睁着眼死去，惊恐地散大了瞳孔，嘴巴张张合合微不足道地吐出细小的声音，就好像认出了什么不可能开枪的人一样。冰冷的枪口贴上他的背脊，心跳蓦然剧烈，工藤新一终于再次确定他今天的运势会是大凶。朗姆带着布鲁克斯的伪装，他站在少年身后持着沉重的武器，胜券在握般洋洋得意。“轮到你了，RYE。”【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