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
/私设
/勿上升
/4.8k+ 一发完
设定:大学/禹追极
学弟禹/学长极
(文笔不咋样,乱写)
喜欢这件事,哪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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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最近有些头疼。
他再次向他面前倔强执固毛茸茸的脑袋提问,“所以呢,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喜欢就是喜欢啊”“喜欢哪有什么理由”。
他觉得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原因的,可是每每在那双狗狗眼面前时他便陷入了这样的怪圈。
——
大一开学的时候,院里迎新人手不够。于是本来安逸的学生会被隔壁青协软硬兼施地拉去了几个人帮忙,张极就是那几个冤大头之一。
不过还好,至少没有干帮新生搬行李的这种重活。他就坐在学院在宿舍区搭的棚子下面,桌子上大概有七八本册子,还有几张表格。都是新生报到时要填的,本来可以不用那么麻烦,但是尴尬的就是他们学院的学生大多住的是校外宿舍。
询问班级,递笔,翻册子。面对一群懵懂的大一新生,还要在耐心等待他们填完表和册子之后再告诉他们接下来的事宜,再抽空安慰下收拾好之后回来等着学姐学长带他们去学院的新生。
就算是因为疫情缘故,开学延迟了将近半个月,但是九月中旬的H大依旧闷热。
不过一个小时,他便觉得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再次送走了一个,又刚好回来了两个同级的把那几个等待已久的新生带走,张极终于觉得自己耳根子清净了。刚刚就有几个女生对着自己和身边的这个二货犯花痴,还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煞有介事地窃窃私语,再加上面前这些懵懂的小白,问这问那,他觉得自己脑壳要#炸了。
人走了,旁边的左航戴着口罩闷闷地哀叹一声
“终于走了,我哩啷个耳朵都要聋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过了几秒,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向他们传来。
低头玩手机的左航感觉来了人,立刻就绽放出自己的白齿笑容,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抬头问,
“你好同学,你是艺术学院的吗?”
张极也抬起头,来人是个男生。个头看起来不小,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十分干净。
但是这位小学弟好像呆住了,而且是看着自己。
好像才回过神来,小学弟眨巴眨巴眼睛,忙不迭地点点头。
“几班的?”
“四班。”
张极从几个册子中翻出一本,翻开,转到这个小学弟面前,把笔递给他。
“对照着把该填的信息填了。”
这次小学弟没有再呆住,很利索地接过笔把表都填完了递给他。
手指挺长,指头还有老茧,应该是弹吉他的。张极在这整个过程中想。
清清嗓子,接着说,
“去你自己的宿舍楼,找宿管阿姨登记拿钥匙,放置好行李之后再来这,会有学姐学长带你们去院里报道。”
这学弟倒也是个利落人,没再拖沓,点点头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头顶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摆动,怎么看怎么乖。
身边的左航贼兮兮地看着他,胳膊肘顶了顶他,
“可以呀你,男女通吃啊。刚刚那小学弟被你迷得。”
正在补充表格的张极冷不丁被这么一顶,手中的笔不受控制地在纸上留下一条弯弯扭扭又极其难看的印记,还好没有什么影响。
一记眼刀飞过去,
“闭嘴。”
拿起刚刚的册子,上面有一栏是刚刚填过的,字迹隽秀,张泽禹。
之后张极和左航又陷入了聒噪和忙碌中,期间张极好像用余光看到张泽禹朝着这边走来,但他正忙于应对面前这些入学小白,自动忽略了从背后传来一阵阵灼热的目光。
在宿舍上了大概两周的网课,就得到了全面解封的消息。各大学生组织以及社团赶忙进行招新活动,在学校东操场更是为了抢人开启了“百团大战”。
学生会,青协, 社联三巨头则呆在安排的教室里等待前来面试的新生。
张极忙着赶自己的选课作业,没去参与这次招新。
一整个下午闷在宿舍里,终于把作业完成了,刚刚把邮件发送给老师,左航“砰”地一声就冲进了宿舍。
“张极!你猜我今天面试见着谁了?”
张极面对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抬起胳膊指着被左航破开,此时正在呻吟的门。
站在门口的那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一个转身翻手,正在呻吟的门在一声“砰”之中就那么变成了哑巴。
“就是那天咱们院新生报到看你看呆了的学弟,叫什么……张…张泽禹!”
张极满脸问号,“这有什么惊奇的?不是很正常吗?”
加入学生社团或者组织,在参加活动后会获得学时,而明显学生组织的学时更好拿,所以很多大一新生都会报名参加以好拿到足够应付毕业的学时。
“惊奇点就在于,他来面试咱们办公室。然后我问他还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他问我张极学长是不是也在办公室,我就如实回答了。然后后来办公室没人来面试了,我就出去遛弯,翻了翻其他部门的报名表,每一个上面都有张泽禹的名字。这说明什么?人家是冲着你来的!”
张极闻言皱了皱眉,去年就有人冲着他来,不知道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硬生生要挤着跟他面试一个部门,结果就是没什么人去的办公室突然多了很多人,但更多的是没什么能力的歪瓜裂枣,给当时那些面试的学长学姐整的有够无语。
左航看到他这副表情, 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拍了拍张极的肩膀,接着说
“虽然是冲着你来的,但是能力确实相当可以。他高中时候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会长,还主持过很多活动,留在办公室绝对没的说。”
“天气虽然凉了,但是有人的春天怕是要来喽~”
正如左航所说,张泽禹第二天就收到了好几条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学生会的。毕竟是个有能力性格又好的香饽饽,谁都想要。
他眼睛都不眨地连续拒绝了好几个部门,只留下了办公室。
当天,办公室迎新群就加入了很多新成员。张极虽然是部长,但他也只是静静看着手机里其他三个部长给新生答疑解惑,偶尔冒个泡。
说实在的,他对别人的生活工作没什么兴趣,也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
突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一条好友申请映入眼帘:
办公室 艺术学院 张泽禹
他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脑海里浮现出的那双眼睛却让他手指顿了两下,最后还是按下了同意键。
扯淡跟对面闲聊了几句,他还在最后煞有介事地说了句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我们。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困在疑问当中,而且这个疑问发起人是自己。
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在张极意料之外。
周末进行见面会和团建,他在包间里听到开门声时下意识去看,正好撞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巧不巧的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在吃饭闲聊时偶尔视线碰撞又快速避开。饭后玩狼人杀时,张泽禹拿到了女巫牌,在局势一度紧张的时候盲毒了一个狼,最后平民险胜。
复盘的时候,几个学长学姐开玩笑问张泽禹为什么毒了那个狼而不是同样很有争议的张极。张泽禹就在对面,笑着看着张极说,
“感觉不像。他在我这算好人。”
过了两天新的值班表发了出来,看到安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要傻了。一周两次的值班,他和张泽禹都是一个时间段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有人是故意而为之。但是明里暗里调查了很多次,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只能说他俩有缘,连课表时间都差不多。
暗自添了一把火的左航看到值班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左月老一周焦急的等待之后,张泽禹终于有了动作。他开始有意无意跟张极接近,最终在周末晚上值班结束后跟张极发起了告白。
但是张极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就像一个不开窍还硬要找到答案的人一般,皱着眉问他:“为什么?”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没头没脑地甩出这样一个问题,张泽禹就默认了他允许自己追他。于是大部分时候张极的身后都会多出一条小尾巴,粘人的要紧却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但是张极依旧对张泽禹喜欢自己这件事抱有追究疑问态度,在张泽禹表白后的每一次示好,比如递热水,送奶茶,下雨撑伞后偶尔来一句:“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什么没必要!我喜欢你在追你啊怎么就没必要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帅?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理由!”
张极从小就被要求办事要条理清晰,小时候嘴馋想多吃几块蛋糕就被父母一人一句灌输了一大堆什么热量高,高血糖之类小孩子不懂的东西,总之这就是他们不让吃蛋糕的理由。长大后每次考试结果出来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写总结,各个方面的原因分析个遍。后来学艺术时有些地方总是无法参透,老师在观察了解他之后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家庭教育,跟他的父母彻夜长谈终于让他们放弃如此教育,但有些从小就养成的东西很难改变,这也同样困扰着张泽禹。
张泽禹有时候觉得张极实在过分,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张极对别人和对自己的差别,但那个愣头青学长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这件事。每每提及他俩的感情问题时一问一答的模式,标点符号都不带差多少,跟卡bug似的。
他决定放手一搏,试探一下张极。
周末学生会举行团建时,张极随便找了个宽敞凉快点的位置坐下,但是张泽禹并没有在他意料之中那样紧跟着他坐下,而是选了个离自己最远的位置坐下。阳光打在张泽禹脸上,瞳孔被映成琥珀色,但那人此时正与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眼神不曾分给张极半点。
第二天值班时张泽禹也没了之前活泼黏人的样子,两个小时之内跟张极说的话不过一个巴掌。张极等到纪检部的人过去之后悄声问他,“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张泽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但张极却从中读出了疏离和冷淡,他也想不通是怎么了,只好闭嘴。
还有十分钟换班的时候张泽禹说有课提前走了,这是两个小时内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然而在人走后张极才想起来以往这天张泽禹接下来都是没课然后跟着自己走的…
晚上也没有了聊天环节,张极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第二天,从早上到下午,他都没有见到张泽禹。
最后一节课结束,下午五点四十。他打开手机,依旧没有消息。
脑子里突然冒出左航昨天晚上的话:
“人家喜欢你都那么明显了,结果每次都被你一句为什么击退。你何必纠结什么为什么的问题,你不也喜欢他吗?见人家第一面后盯着人家名字看大半天,值班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咳嗽两声直接给人家遣回宿舍,在你旁边说什么你也没说过烦。我跟你这一年多的交情了,有过这待遇吗!”
“人家现在不理你了你就搁这暗自伤神呢,要么追回来要么就说清楚!这事你搞不好我笑话你一整个大学生涯!”
手指敲打键盘,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J:在干嘛
一分多钟后,对面终于回复。
Y:在东操场准备校园跑,一起?
张极快步走到东操场,隔着围栏就看见了站在草坪上众多人之中的张泽禹。对方也看到了自己,朝着这面走过来,眼睛朝着这面,没注意到旁边跑来的人。
张极就看着张泽禹面朝自己走来,刚伸出脚走出草坪便与跑道上的人相撞摔倒在地。
他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扶起张泽禹,发现右胳膊肘蹭破了好几层皮,血珠正在一点一点渗出。
确认另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后张极带着张泽禹到最近的一个药店要了碘伏,坐下给他消毒。
张泽禹看着张极低头侧目认真的样子,手腕处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张极正拉着自己的手腕,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酝酿了几秒,张泽禹开口发问,
“张极,你是不是喜欢我?”
沾着碘伏的棉签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张极嘴唇微动,似乎要说出什么。
但是张泽禹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他继续说,
“可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答不出来。要说见色起意的话那也不算,毕竟当时都戴着口罩,影响判断,但是影响不了我自己的心。”
“张极,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只有棉签还在工作,张极却没有答复。
张泽禹准备抽出自己手腕的时候,棉签终于完成了它的工作。随后手腕上的手移到了自己的手掌处,与自己十指相扣。
他听到了。
张极说,好。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门开了。
——余华《第七天》
张极以为那扇门需要十分复杂的密码才能够打开,事实上只需要推就可以。
推开那扇门的,是张泽禹。
爱本身无解,喜欢也不需理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