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了晚功的苏瑾瑜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但当然忘不了那个念想一天

的约定。

到走廊尽头的练功房门前站定——这大概是整栋楼唯一一间门上没有小窗

的练功房。他不能确定白老师是不是在里面，但门缝里透出的暖光还是让他莫名

的心安。抬手轻叩了两下门，里面很快传来白灏熟悉的声音，“进。”

苏瑾瑜设想了很多种白老师等他的方式，比如坐在琴凳上随手滑动几个按键，

或是摆弄舞院老到不怎么听话的破旧音响放几首动感激情的音乐，亦或是任何的

衬托都没有，独自在练功房的中央研究着某个舒展的舞姿……但房间里的景象还

是在了意料之外。

只见白灏右腿在前搭在镜前的柜子上，甚至还嫌高度不够又加了好两块的垫

子，两条腿充分的转开延伸，脚尖也绷得没有半点松懈，左手绕过身体按着自己

的后胯，平静的在一个吓人的开度上让胯根紧紧压着地面。

苏瑾瑜一瞬间苏瑾瑜忽然就明白过来白灏代的那节课上看似随意拈来的双

飞燕示范引得全班拍手叫好，那背后并不是天赋秉异，而是孤独、恒久的坚持与

练习。

其实白灏本想在小孩进来之前收腿的，但考虑到这也算是种特殊的激励激励，

便又保持着耗腿的姿势看了两遍《逐梦》的视频。余光中扫到了进门小孩看到自

己这样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情绪，白灏便了然，这多耗的五分钟时间，不止是为

自己涨些功而已。

“上了一天课活动的应该很充分了，旁边再准备一下，一会我要看你的基本

功。”头没抬也没有起身，白灏按了视频的播放键把进度条推回最开始的位置，

“一个月的时间太短，来不及把剧目里所有你掌握不了的技巧都教完，先做你会

的，能替换的地方替换。”

“好。”每一分每一秒，苏瑾瑜都像是参加着一场关乎命运的面试般小心翼

翼，甚至从白灏的身后走过去，脚落在地面上的声响都隐含了些刻意。前腿搭在

把杆上，后腿果断的往后一撇，韧带处传来熟悉的疼……可这会儿疼点又有什么

好在意的呢，一会展现的时候能是最好的一面，再疼也值得了。

几分钟后，白灏捧着的手机屏幕里的，少年双手上举从身体的两侧缓缓落下，

把一个漂亮的胸腰展示出来，音乐和灯光也随着渐弱，最终化成一个安静的黑色

空屏。白灏收了腿稍稍活动了一下，把苏瑾瑜叫过来让他在自己刚刚的位置耗叉，

看到一脸的难色，白灏终是补了句“柜子上也行，量力而为”。

单单是柜子的高度基训课时自己都被压哭了好多遍，苏瑾瑜自然不会选择旁

边那个加了垫子的“进阶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在柜子上开始动作。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