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们总可以消停一会儿了。”
武天胜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街道走马灯似的闪过。
“消停点好，清静。”司机程言笙打了个哈欠。
“他们要是报复怎么办？”
“简单，不听话就换人，他们是给我们办事儿的，不是给我们找事的。”
程言笙笑了笑，没再说话。
“对了，明天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啊…没什么，明天江城那边有个宴会邀请我了，主办方面子很大，推不开，又叫我至少带一个人随去，我那些个婆娘撑不起台面，所以只好叫老兄你了。”
“啥呀，让我过去是撑场子的？”
“嗯哼？”
大哥也笑了。
“成。几点走？”
他看了一眼表，“两点，不许迟到。”
“得嘞。”
程言笙语调懒散。宴会么？听上去有点意思。
太阳已经从树梢上降了下来，但天气依然十分炎热。
他在车站一眼看见了大哥。这个衣着华丽道，貌岸然的大个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道显眼的风景。
而此刻，他的身边还有两位手下，他们合力拦住一位年轻女子，后者哭地梨花带雨，他们不得不一人一只手把她拽走。
“哟，怎么了这是？”
“别提了。”
大哥叹气，“这丫头，一路追过来说，要么带他，要么不让我走，真是疯婆娘。”
“这说明他对大哥你情深意切啊。”
“你给我滚。”
大哥踹了他一脚，后者闪身躲开。
火车准点进站，乘务员满脸笑容的将他们引入贵宾车厢。
武天胜像往常一样取了一瓶酒，不过没有立刻打开。他斜靠在软座上，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
程言笙有点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正要伸手拿茶水，武天胜开口了。
“言笙，”他说，“咱们认识多久了？。”
“多久…”程言笙想了想，“快…十二年了吧。”
“这么久了。”
大哥把酒送到了嘴边。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大哥摇了摇头，“想起了以前打鬼子的事，记得头回吃枪子是什么时候吗？”
“我是在第二年夏天的时候，你是冬天。那地叫什么龙街好像…”
“龙街…”大哥把酒一饮而尽，“那会儿咱们全排都还在。”
他们没再说话。
几个小时的行程后，二人到达了江城的车站，当地的分会成员正在此处列队迎接。
在与本地领导简单寒暄之后，两人登上了主办方为他们准备的马车前往酒店。
这里是一座极为气派的西式大楼，穿过金碧辉煌的前厅，试着接过行李，满脸笑容的迎宾小姐带领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个豪华宽旷的双人间。
宴会将在明早八时进行，所有人都需要养精蓄锐，以迎接美好的一切。
次日清晨。
大哥早早起床出去，不知道上哪弄酒喝了。程言笙于是提醒他别喝太多，以免误事。
大哥满口答应，程言笙则钻进浴室里，面对着镜子，拿起了剃刀。
作为大哥的跟班，他对仪容仪表不可谓不重视。程言笙很讨厌胡子拉碴，那样会把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颜值再拉低一个水平。
剃刀在下巴上来回划蹭，他正要伸手去安水龙头，但在触碰的情一瞬间停下了。
程言笙缓缓收手。如果没有记错，他是把大门关好了的，但是刚刚的屋子里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异响。他直起身，门缝处的光线很暗。
程言笙的直觉很敏锐，一向不会出错。
短刀被他放在一旁的衣服里，而他现在需要更强的武器。
他轻轻掰开轮手枪的枪机，弹仓旋转，半明半暗中，他可以看见子弹黄铜色的底火部分。
异响消失了。
程言笙踹开浴室门，屋内的光线一时间有些晃眼。
预料之中的攻击并未到来，左轮手枪枪口朝外，四下观察后，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入侵迹象。
门锁完好无损，他将目光移向窗台。
窗户正大开着，帘子在一旁晃动。
程言笙探出窗外，向下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见鬼。”
他重重关上了窗户。
“大哥。”程言笙存沙发上坐下。
“哼，”武天胜冷笑一声，“怕什么？肯定是那帮人搞的鬼。”
“到时候把他们通通干掉不就行了？”
“说的倒是。”
程言笙把目光移回茶几，上面摆着他们的武器。
“行了，”大哥，抓起外套，“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宴会准时开始，各位宾客依次进入大厅，许多小报记者手持相机四下搜寻各类绯闻，闪光灯不断地在他的视野中制造着噪点。
作为重量级嘉宾之一，大哥刚出场就被一大群人包围了，程言笙则被他们晾在了一边，于是二人形成了两个极端，大哥那边水泄不通，他这边“独立寒秋”。
程言笙，于是靠在一边的墙上，等着大哥从记者堆里挣脱。不过，他也没有丝毫放松，人群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接着他发现了不对，按理说主办方那群人现在应该出来迎接大哥了才对，现在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在人群的另一侧，本次宴会的主人古先生正在与人交谈。
这就更奇怪了，还有什么人比大哥重要。
程言笙稍稍有些不满，但当他将目光移向古先生的交谈对象时，却感到了几分惊讶。
那是个女孩儿，很年轻，看上去应该还没有20岁，她身材高挑纤细，光滑的肌肤白到发冷，白金色的头发不加修饰地散落在后背上，发梢旁边可以看见修长的脖颈。女孩身上是一件纯白的舞裙，裙子很合身，更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这差不多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生了。
从外表上看，这位姑娘应该来自中大陆，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吗？
他这么想着，收回了目光。
另一边的大哥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回来，“哎我去，老古呢？”
他朝两人的方向指了指，大哥先是皱眉，随后又笑了起来。
“好啊，重色轻友。”
程言笙注意到女孩似乎也向他们的位置投了一眼，他的表情变得有点玩味。
这是…在看大哥吧？正常，他还没见过哪家小姐能抗拒大哥的魅力，类似的事情之前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
古先生终于从女孩明显退了出来，但周围的一群绅士又立刻补上了他的位置。
“哎呀，太不好意思了，让两位等这么久。”他陪着笑，迎向大哥，后者眉毛一挑。
“嗯，老古怎么的？把老朋友晾一边去是什么意思啊？”
“别这么说，”古先生口音很重，“武哥，我跟你讲，这位姑奶奶可是很有来头的。”
“哦？”
两人一阵窃窃私语，大哥的表情变得惊讶。
“真有这么厉害，她来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古先生摇头，“反正伺候好她就是了。”
程言笙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说话。
反倒是大哥凑了过来，“刚才说的都听见了吧，一会儿要是碰到她，机灵一点，懂没？”
“明白。”
他点了点头。大哥拍拍他的肩，不远处传来阵阵乐声，宴会正式开始了。
PS：女主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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