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我也常常在想,我劝你的这些,真的是为你好吗?”
“什么掌管六宫之权,什么皇后职之位,什么家族荣耀,真的是你在乎的吗?”
“傅音,你有多久没有发自心底的笑过了?你有多久没有肆意妄为的玩闹过了?你还记得我们放飞的那只断了线的风筝吗?不知何时,你我在这深宫中,居然还没有它自由。”
“我明知你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却不可避免地同那些人一样,去劝你抓住那些最俗套,你最不屑一顾的东西。”
说完,高氏轻叹一口气,“唉,傅音,不知何时,我竟也成为了昔日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不知何时,我也开始拿这些条条框框束缚自己。”
高氏说着,眼眶忍不住红了,“在这深宫之中,你我也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月缡,你莫要这般想,你又何尝不是为我好呢?你又何尝不是一心替我着想?”
富察氏握住高氏的手,拿着丝帕替她擦拭眼泪。
“只是这深宫难捱,我们都要学会这宫中的规矩,学会保存自身。”
“可叹,这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皇后之位,内里竟是如此糟糕,可叹,生在帝王家,我们便注定没有圆满。“
叹息声在殿内久久回荡,这理应恢宏大气的长春宫,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寂寥。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放我出去!“玉氏被禁足在启祥宫中,她几欲冲出大门,却都被侍卫们结结实实的拦了下来。”
“娘娘,你莫要伤了自己啊,皇上一定会见您的,您切莫自乱阵脚!”品兰是玉氏的贴身宫女,此时正跪在她的身边。
“品兰,品兰,你说本宫该怎么办呢?她们都将脏水引到本宫的头上 ,本宫如今是百口莫辩啊!”
“品兰扶起嘉妃,神色悲戚,最令她们感到恐慌的是,敌暗我明,她们甚至不知道,此次的敌人,究竟是谁?
”娘娘,你可还记得,在去养心殿给皇上送参汤之前,娘娘可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玉氏被她搀扶着坐下,细细思索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刹时变为惊恐的表情。
”本宫······去养心殿之前,曾和娴妃聊过天,我们说起新得恩宠的魏氏,娴妃便说,魏惜音那个狐狸媚子,总换着法子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本宫听进了心里,便想着抢在她的前头……”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娴妃!是娴妃!是她故意告诉我魏氏的手段!她定然是知道本宫因为皇上多日不来启祥宫而着急,所以就会病急乱投医,他这是故意在前头为本宫设下陷阱呢!”
玉氏神情激动,死死的拽着品兰的手,那疯魔般的模样叫人看了心惊。
“是她!必然是她!她定是嫉妒本宫比她年轻,却和她齐头并进,还有了皇子!所以她才设计陷害本宫!想让本宫遭皇上厌弃,如此一来,她就有机会抚养本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