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未还没来得及找好角度回头,把钟应的心疼逼到极点,就见一个人影飞了过来,把她抱起:“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景未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埋首在他怀里,哽咽摇头:“没、没事……”
好,这会直接到极点了,心疼值拉满。
钟应大致扫了眼,是没什么大问题,应该就是摔了一下。
他把景未轻轻放在一块干净的地上:“乖乖在这坐着。”
见他可能要去收拾那些混混,景未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你是要打他们吗……你、你别走……”
混混只是嘴巴贱了点,还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惩罚他们不应该让钟应上,会受伤的,还脏了他的手。
钟应紧紧绷着脸:“可他们吓着你了!还害你受伤!”
景未在他怀里吸着鼻子:“不行……你不能打他们……聚众斗殴,要留案底的,你要和我们一起高考了,你不能留案底……钟应,你别去……”
她紧紧扒着钟应,不让他走。
钟应心疼地看了一眼怀中缩成一团还在颤抖地人儿,恶狠狠地看了那几个混混一眼,无声道:“给老子等着。”
“哎你……”那几个混混正不服要上,钟应抱着景未转身就走。
“翎一翎一。”景未问。
“你能不能让我生病?”
翎一挑眉:“什么病?脑残还是智障?”
“……发烧晕过去了。”
翎一眯着眼想了想:“……从来没有宿主提过,你倒是头一个,应该是可以的,到时候你就进来我的空间,看着吧。”
景未高高兴兴地:“翎一你太棒了!”
“钟应……”
“嗯?”钟应一脸戾气,闻言赶紧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
“钟应……”景未却没有说其他的话,就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她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呢喃。
“钟应……”
钟应眉头一皱,他腾不出手,便用脸贴了贴她的额头。
烫。
景未不出所料地发烧而且晕了。
此刻她的意识正坐在她那一百五十万积分的小沙发上,看着大屏幕。
钟应神色可见慌张,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加速跑出去,准备拦车。
景未:“!!!”不去医院!她不去医院!
她一个哆嗦,意识又蹿了回去,发烧导致的头疼让她声音极轻且沙哑,她只好轻轻拽拽钟应的衣服。
“钟应……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脸上还有泪痕,那虚弱的样子,看得钟应毫不犹豫一口应下:“好好,我们回家。”
景未说完就又回到了空间了。
翎一还是瘫在他的豪华沙发上,斜眼睨了她一眼:“好感值百分之六十了。”
景未眉毛一挑:“苦肉计果然好用。”
钟应抱着景未七拐八拐终于进了小区,他一路抱她到现在,竟然也不嫌累。
钟应在两栋楼间顿了一下,然后拐进了自己家。
他上楼指纹开了锁,然后腾腾腾上了四楼,把景未轻轻放床上,出门找什么东西去了。
“啧啧啧,这就把我抱到他床上去了。”
翎一意识出去逛了一圈:“他房间隔壁客房没收拾,都积灰了,你也不能进去睡。”
景未点了点头,通过屏幕看了看钟应整间屋子。
黑白灰色调,极其不符合他那阳光的性格。
“学神,家里有矿,父母还不在这和他一起住,说不定是某个公司的少爷?”
钟应那一身气势的确像个少爷。
“也许吧,钟应的剩余信息我暂时还无权知道,因为任务显示你用不着。”
景未撇撇嘴:“用不着你就看不了?”
翎一:“也不是,你努力攻略给我积分,升到七级,我就是先知万事知了。”
“就知道。”景未一抬眼,钟应已经进来了。
景未提前做好的表情,此刻她躺在那,眉头紧皱,还在喃喃自语。
她脸上有些泪痕,身上还有伤痕,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钟应打开医药箱,哗啦啦拿出一堆东西:碘酒,棉签,绷带,退烧药,消炎药,止痛药,体温计……
景未扬眉,从来没这么娇贵过。
她自六岁起感冒发烧从来不吃药不打针不吊水,全靠白开水,硬抗。
哪怕小时候摔了跤磕磕碰碰也没拿绷带缠过啊……
估计那点破皮再过一会就好了。
正想着,钟应拿着那体温计陷入了沉默。
景未勾起一抹笑,和翎一讨论:“你猜他要怎么办?”
翎一一板一眼:“直接拿手背。”
景未眯着眼打量一会:“估计会把我喊醒吧。”
不出所料,钟应放下体温计,拿着退烧贴比划了一下,把景未额前碎发拨开,贴了上去。
然后开始给她上药。
景未:“这是我没想过的。”
钟应把景未外面的校服裤卷起来时,手有些抖,仔细看,耳朵还有些红。
景未哈哈一笑:“你看他!街上没见过穿短裤短裙的?”
“不一样。”翎一摇头晃脑,“他现在对你好感度高达百分之六十。”
“啧。”景未咂舌,“好了,英雄救了美,美可以以身相许了。看我待会让他刷新对我这个乖乖女的认识。”
景未的腿被翎一严加训练,稍有成效,乍一看是比平常女生腿细,长,直。
主要是白。
所以那点破皮的红异常扎眼。
钟应一边哆嗦着拿碘酒给她轻轻一点,一边看景未的反应。
景未毫无反应,就是眉头还紧皱着。
钟应一次点一下,沾一点,一次沾一点,一点破皮硬生生他磨叽了五分钟。
“我膝盖碰到我衣服,至于涂碘酒么?至于这么久么?再慢一点就愈合了!”
景未无奈,她得醒着才能完成任务,可钟应为什么不看看她的发烧!
似有心灵感应般,钟应放下碘酒瓶,把裤腿放下去,再度拿起体温计,斟酌良久,还是轻轻拍拍她。
“景未?景未?醒醒,先别睡,把体温量一下喝点水,你发烧呢。”
景未适时地“醒来”,她一睁眼尽是惶恐:“钟应!”
“我在。”钟应抓住她的手,温声安抚:“没事,我们回来了。”
“这是哪?”景未的声音极其沙哑。
钟应递上去一杯温热的水:“在我家,我不知道你家的密码,你又不要去医院,只能把你带到我家了。”
景未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谢谢。”
钟应笑了:“谢什么啊,快量量体温,看需不需要吃退烧药。”
景未摇了摇头:“不需要,我现在感觉还好。”
钟应思索着,也是,她就是被吓得狠了。
“你先休息,我请个假。”
钟应拿起手机,和班主任说明一下自己感冒发烧在家休息,班主任同意了。
景未也给老师请了假。
刚准备关手机,她看见了程亦寒的信息。
。:“你在哪?”
。:“我想了想我那些话说得有些过分,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对我而言,你和那些同学都不一样,三年,你是我唯一一个同桌。”
。:“你能明白么?”
景未悄咪咪和翎一道:“他这个性子能说出这种话,真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