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都知道什么?告诉我,求你!”
云为衫终于承受不住,瘫坐在地掩面痛哭,她不敢深想当时的云雀有多绝望,寒鸦肆竟然骗了她。
见云为衫这般,上官浅微微动容,走上前矮身蹲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作安慰。
“哭吧,将这些年藏在心中的愤怒不甘,还有被欺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明日又是崭新的一天……”
角宫
寂静的庭院中,一袭黑色常服的宫尚角站在花坛旁,指尖轻抚着一朵白色杜鹃,思绪却早已不在花上。
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那天晚上,上官浅为何会去议事厅,隐于幕后的宫唤羽又为何突然暴露在人前。
今夜月朗星稀,上官浅踏着月色回来,看着满院的白色杜鹃,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这座宫殿总算有了一丝人气。
上官浅抱着匣子回房,路过窗边时还不忘看一眼雪莲,听着房间内传出的极浅的呼吸声,不由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物和头发,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透进来的细碎月光,而宫尚角却身处内室,透过屏风看着上官浅的身影。
上官浅正打算点灯,却听内室传出一道“不要点灯”的命令。
上官浅只好将火折子放下,重新拿起匣子,问,“宫二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直到听到宫尚角“嗯”了一声,上官浅才走进内室。
宫尚角坐在床榻中央的位置,一袭黑金寝衣微微拢起,精壮紧致的胸膛在缝隙里若隐若现。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之前出声时,不曾见上官浅半分慌乱,便足以知道对方的功力并不在他之下。
上官浅将匣子放到宫尚角身旁,自己则坐在了对方脚下的位置,自然而然地轻轻将脑袋靠在了宫尚角的腿上。
感受到对方身体瞬间的僵硬,上官浅勾唇一笑,淡淡开口,“嗯,方才进门时便察觉到了,我记得宫二先生的气息。”
宫尚角没再继续,转而又问,“怎么不叫我角公子了?”
“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但也是宫门的宫二先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上官浅的语气有些低落。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宫尚角垂眸看向上官浅乌黑油亮的发顶,眼底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
上官浅微微抬头看向宫尚角,葱白似的双手轻轻搭在对方腿上,随即温软一笑,“宫二先生看不出吗?我在亲近我的未婚夫婿啊。”
月光下,上官浅那张明媚温婉的笑颜直接击中了宫尚角冷漠外表下,那颗冰冷又渴望温暖的心。
“我和远徵弟弟在医馆忙了一个下午,为宫二先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不光这个,我还懂得好多东西,只希望能够帮到宫二先生。”
上官浅将一旁的匣子递给宫尚角,面上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这副模样,像极了期待表扬的小白兔,但宫尚角心里清楚,这只是对方的表象。
“药?这是你做的?”
宫尚角将匣子打开,看到里面的药瓶微微诧异了一瞬,将塞子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远徵弟弟在旁边看着我做的,这叫辟谷丹,一颗服下后可维持身体机能一个月,于身体无害。宫二先生忙起来的时候常常忘记饮食,且平日里就算吃饭也只食一餐,脾胃虚弱,我看着心疼。”
宫尚角定定地看了上官浅许久,却只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真切的关心,然后就倒出一颗药丸吃进嘴里。
上官浅有些惊讶对方竟然真的毫无防备的信任自己,吃下了辟谷丹,但转念一想,宫门人每日都服用的百草萃,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宫尚角,不会这么轻易地信任一个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喜欢上一个人。
“感觉不错,你还懂得什么?”
辟谷丹一吃下,宫尚角便感觉腹中温暖,很是舒服,同时心里也对上官浅愈发好奇。
“宫二先生喜欢就好,其实我懂得什么,完全取决于宫二先生对我是否信任,我愿意为宫二先生付出我的所有。”
上官浅弯了弯眉眼,眼眸似水,带着缱绻的情意看向宫尚角。
听到这话,宫尚角笑了,他从不相信有人会不求回报的付出自己的所有。
“你想要什么?”
“你。”
几乎在宫尚角话音刚落,上官浅就接话道。
“宫二先生曾说,我永远都不会得到你的心,其实这样也好,守住自己的心,就不会受到伤害,而我不怕受伤,所以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