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上官姑娘,真是好巧。”
上官浅拿着匣子走到檐下,“云姑娘,这么晚了,你这是?”
“这几日执刃大人有些睡不好,我本想着来医馆取些安神的汤药,但附近值守的侍卫说没有徵公子的令牌,都不许靠近这里。”
“他们说得没错。”
云为衫话音刚落,上官浅的身后就传来了宫远徵的声音。
云为衫心下吃惊,似没想到上官浅和宫远徵都在这里。
只见宫远徵走到上官浅身旁站定,扬起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审视着云为衫,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一份安神的汤药,派个下人过来取就是了,何必劳烦云姑娘亲自过来。”
云为衫面容羞涩地笑了笑,“执刃大人的身子最重要,我身为执刃夫人,自然是要亲力亲为才能心安。”
“执刃夫人?宫子羽那个废物还没有坐稳他的执刃之位,你却在这里自称执刃夫人,真是好大一张脸。”
云为衫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但仍硬着头皮开口,“我相信执刃他一定会通过三域试练,而我是他选定的妻子,自然会同他共进退。”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脸上嘲讽意味十足。
上官浅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远徵弟弟,忙了一下午也该回去休息了,有我在这里,云姑娘缺什么药材,我帮她拿就是了。”
宫远徵微微拧眉,颇有些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等到宫远徵离开后,云为衫才走上前,视线不经意地从上官浅手中的匣子上一扫而过。
“上官姑娘真是厉害,这才多久,连宫远徵都听你的了。”
“云姑娘也不差,竟然真的去了后山,宫子羽可真是信任你,不过…现在他有多信任你,将来就会有多恨你。”
上官浅轻扯唇角,随口应付回去的一句话,也是直接戳云为衫的心窝子。
二人并行走进医馆,云为衫落后一步,将房门关上。
医馆内还残留着辟谷丹的清香气息,云为衫的嗅觉很灵敏,但她没有好奇,而是报出一连串的草药名字。
“不是说要给你的执刃大人取安神药?我怎么不知道安神药里面还有这些东西,你这是要配毒。”上官浅轻笑一声,将匣子放在桌案上,转而看向云为衫。
云为衫神色淡淡,“我自然有我的用处,总之不是拿去害人性命的。”
上官浅无聊地敲了敲桌案,似笑非笑地看向云为衫,“你不会以为……我支开宫远徵,就是为了帮你吧?”
云为衫微微蹙眉,看向上官浅的眼中带着不解。
“羽宫和角宫徵宫一向水火不容,你想帮宫子羽顺利通过试练,坐稳执刃之位,我当然也想帮角公子,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可是,我又不能叫角公子伤心,我听说当年前少主宫唤羽和角公子是一同参加试练的,明明说好了,最先完成试练的那个人才是少主之位的人选,可是你猜结果如何?明明是角公子最先完成试练,可是宫门的那些人却选了宫唤羽,呵……”
上官浅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既然是比试,那就应该公平公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云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你想做什么?”云为衫心下一沉。
“多日不见云姑娘,还有几分想念,尤其,你我之间竟还有这般渊源,就想着和你叙叙旧,毕竟,这样的日子虽然平静,却也无聊了些。”
渊源二字,也并非毫无依据,上官浅是孤山派遗孤的身份已经被宫门核实公布,而云为衫的义母拙梅曾和上官浅的小叔叔相恋,后被点竹破坏,这也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
一听这话,云为衫将竹篮放到桌上,眼角余光估算着自己和上官浅之间的距离。
“我们之间有旧吗?”
上官浅弯了弯唇,眉眼陡然变得凌厉,“当然没有。”
云为衫陡然出手,掌势如刃,招招攻人要害,上官浅同样以无锋的狠辣招式回敬,最后一招锁喉将云为衫拿捏。
“我们之间虽然没什么可聊的,但我相信接下来的这件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上官浅轻抚了一下云为衫脖子上戴的云雀项链,然后将人松开,看着云为衫摸着脖子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自己。
“你应该也听说过,两年前,无锋的一位高层突然身中奇毒,无锋便派了刺客潜入宫门偷取百草萃,可最后只有一人成功潜入,听说后来那名女刺客被宫门发现,并杀了。”
上官浅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云为衫的神色。
听到云雀的消息,云为衫心中伤痛,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听说,那名女刺客是被宫门的人震碎头骨而亡,死相凄惨,可据我所知,那名女刺客可是成功带回了百草萃,那位无锋高层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云姑娘,你说奇不奇怪?一个死人…竟然还能带着百草萃回到无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