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怔怔地看着那倒扣着的茶杯,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为了不拖累她,而服毒自尽的寒鸦柒。
山谷内,风雪渐停,宫远徵听从宫尚角的吩咐,过来女客院落接上官浅去角宫。
上官浅将绣好的香囊妥帖地放在袖中,随后拉开房门,隔着阶梯就看到了楼下庭院中的宫远徵。
“好了?”
“好了。”
上官浅弯唇浅笑,悠悠下楼。
宫远徵正仔细打量着上官浅,想起哥哥说她漂亮,从她一出来,他就多看了几眼,肤如凝脂,千娇百媚,眼眸如星,刚才那一笑,宫远徵当即就红了耳朵,心里竟生出几分不悦。
上官浅走到宫远徵面前,带起一股清冷的莲香,嗅觉灵敏如宫远徵,闻到这股莲香,也不由眉目舒展,语气也较之以往平和一些。
“走吧。”
上官浅跟在宫远徵身后离开了女客院落,目光不由落在对方腰侧的暗器囊袋上。
“徵公子,多谢你来接我去角宫。”上官浅突然出声。
“嗯。”
宫远徵没有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上官浅似有些怀念,“从前我在家中时,闲暇之余便喜欢侍花弄草,对此也算颇有心得,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曾种出过一次并蒂雪莲,雪莲花开时真得好美,给人一种高洁,纯净的感觉。”
“并蒂雪莲花?”
宫远徵突然停下脚步,上官浅一时没有注意,差一点就撞到对方的背上。
宫远徵拧眉盯着上官浅,“雪莲生长条件十分严苛,更何况是并蒂雪莲,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上官浅微微皱眉,一双美眸盈泪,“徵公子,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这熊孩子!真是阴晴不定。
“远徵弟弟。”
恰巧此时,宫子羽和宫紫商路过,远远就看到上官浅站在宫远徵身旁垂泪的模样,内心的正义感顿时爆发了。
“上官姑娘,你们这是去哪儿?”宫子羽看都没看宫远徵,温和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上官浅身上。
上官浅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经过昨日之事,宫子羽见了自己竟还能这么和善,只还不等她回话,一旁的宫远徵就开口了。
“我来接上官姑娘去角宫安顿,宫子羽,你这又是去做什么?”
“徵公子,按礼数,你应该称呼‘执刃大人’。”一旁的金繁正色道。
“哦?他三域试练这么快就过了?”宫远徵挑了挑眉。
“还……还没。”金繁的声音很是弱势。
“那就抱歉了,这声‘执刃’,我叫不了。”宫远徵得意道。
宫子羽早已习惯对方的无礼,也不在意,只暗暗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我究竟做不做得这执刃不是你说了算的,只是,上官姑娘说来可是远徵弟弟你的恩人,不然远徵弟弟,你恐怕就要在地牢里待上几日了,如今怎么能欺负人呢?”
“宫子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
宫远徵虽然吃瘪,却仍态度强硬道。
“你说,我有欺负你吗?”
不止如此,宫远徵还让上官浅自己回答。
上官浅擦了擦眼泪,“没有,徵公子……没有欺负我。”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明白了,上官浅确实受了委屈,但碍于将去角宫生活,不敢承认罢了。
不过有一个人的确是没看出来,那就是宫远徵,他虽然感觉不太对,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听见了吧?”
宫子羽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憨憨,转而看向上官浅。
“上官姑娘,虽然以后你就是角宫的人了,但若遇到什么难事,都可以来羽宫找我,或者是金繁帮忙,都可以的。”
“不能找金繁!”一听这话,宫紫商立马上前将金繁挡在身后。
“上官姑娘有事还是不要麻烦金繁啦,金繁他很忙的,你要是有事就来商宫找我好了,我很闲的。”
宫远徵很生气,在他看来,羽宫和商宫如此,不正是在打角宫的脸?
“宫子羽,你在这里乱发什么善心?上官浅是我哥宫里的人,自然一切都有我哥负责,还用得着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怎么通过三域试练呢。”
“你你你!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宫子羽是你哥,你不叫哥哥就算了,还直呼其名!”
宫紫商立马挺身而出,直怼得宫远徵无话可说。
好似还不解气,但又怕被宫远徵报复,宫紫商微抬下巴,以一种极高的姿态看向宫远徵,声音颇有些矫揉造作,“叫声姐姐来听听?”
宫远徵耳朵一红,微微侧头,不自然地开口唤了一声。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