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上官姑娘高见,又该如何找出这幕后之人?”
宫尚角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子,眼底情绪深藏不露,一般的闺阁女子又怎会懂得这些。
宫尚角疑心甚重,上官浅自知已经引起了对方的警觉,稍有不慎……
但兵行险招。
上官浅摇了摇头,看向宫尚角的眼中似含深意,“看似最不可能,或许就是要找的答案。”
宫尚角陷入沉思。
花长老挥了挥手,示意上官浅退下。
这一次,上官浅站在了宫远徵的身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是要将贾管事收押审讯,贾管事也料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面如死灰。
回去的路上,上官浅本以为宫尚角会派人传唤她去角宫问话,便特意走得慢些,可是一直到女客院落,都没有动静。
想了想也明白,虽然这一次经她插手,让宫远徵免受地牢之苦,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宫尚角现在急需查找证据,还没功夫搭理自己。
深夜起山谷中便下起了雪,早起时一开窗,飘飘荡荡的雪花便朝屋内飘了进来,上官浅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银装素裹的景色,直到徵宫的下人前来送药才离开窗户。
这样的天气,若是有三两好友凑在一起围炉煮茶、谈天说地就更好了。
上官浅拿着针线倚靠在低案旁慢悠悠绣着手里的香囊。
无锋训练出来的女刺客,可以说各项技能都很优秀,倒是方便了她。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上官浅顿了顿,不由佩服云为衫的勇气。
“上官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今日下了雪,我一个人待在房里实在是闷得慌,方便进去说说话吗?”
一打开房门,云为衫便先道了歉,上官浅没有关心她后面说了什么,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一次,云为衫显得有些拘谨,上官浅开口让她坐下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上官姑娘,这次我来是想要和你说一声抱歉,上一次的事情我并不是有意的。”
“哦?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不请自来,岂非是客,上官浅连茶都没有给对方倒,说话也有些阴阳对方。
“只是你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我是真的没有给姜离离下药,她之所以毒发,是除了有你的功劳,还有她自己的手笔。”
云为衫脸色煞白,她是清楚上官浅下毒有多厉害的,无声无觉,让人防不胜防,虽要不了人的性命,却能让人吃尽苦头。
“不是的,我也只是照规矩做事,你也学过的,以羽宫和角宫的关系,最起码现在在外人眼里,你我早已是水火不容,这样才比较安全。”
上官浅不急反笑,“云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吧,姜离离姑娘可是还未出宫门,听说,是被徵宫秘密拘禁了,下药之人一日查不出,便一日不得安宁。”
上官浅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好似在骂她蠢,云为衫眉头紧锁,她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云姑娘说错了,没有我们,只有你才对。”
像是还不过瘾,上官浅往前探了探身子,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姐姐‘帮’我,不然我还真要废些心思呢。”
云为衫面无表情,“昨日你在执刃殿那般出风头,以宫尚角的警觉性,恐怕你已经暴露了。”
“那又如何?”
上官浅神色淡淡,“是人,又怎么可能披着一张假面过一辈子。”
“你喜欢宫尚角?”想到这个可能,云为衫不由心生怜悯,“一个刺客,若是生了情,下场会很惨。”
“但我不是刺客。”
说着,上官浅顿了顿,又道,“你也可以不是,我说过,那东西没有解药,根本就……无、须、解。”
“你是怎么知道的?”提及半月之蝇,云为衫不免有些紧张。
见状,上官浅抬手倒了茶递给对方,语气仍淡淡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信不信由你。”
云为衫沉默了一会儿,“姜离离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宫门的人都深不可测,你自己当心。”
说完,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即将茶杯倒扣,干净利落地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