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拧了拧眉,“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浅低眉顺眼,柔声道,“上官浅。”
“你就这么想被选中?”
这话……,上官浅微微一笑,抬眸看向宫远徵,眼中好似盛满了星光,“我只想被宫二先生选中,在我心里,也只有宫二先生才当得起宫门执刃,现在的执刃宫子羽,根本不配。”
宫远徵好似被眼前的上官浅迷惑了一瞬,耳尖微微泛红,隐晦地别开视线。
“你很了解我吗?”
不出所料,一道充满磁性但极度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上官浅转过身,便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宫尚角冷若刀锋的面容凉薄而淡漠,浑身黑袍,散发着夜凉如水的气息。
这熟悉的声音瞬间将她的思绪带远了—
大人,我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喂,你怎么了?”
见上官浅忽然间流泪,宫远徵看了一眼他哥,出声唤回愣神的上官浅。
对面的宫尚角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上官浅先是行了一礼,腰侧挂着的玉佩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也正如主人的心情。
自她应下上官浅开始,这便是她的人生了。
“是我失态了,只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宫二先生,情绪难免激动。”
宫尚角自是看到了上官浅腰间的玉佩,是他自己的,他不由生出怀疑,不过上官浅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上官浅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眉宇间满是不舍,“四年前上元节,我半路遭遇歹人,幸得宫二先生相救,得以保全女子最重要的清白,这枚玉佩便是宫二先生当时落下的,我一直都有好好珍藏,也一直想报宫二先生的救命之恩。”
上官浅双手将玉佩递过去,直至宫尚角伸手接过。
四年前,宫尚角陷入回忆中,上官浅方才初见他时的情绪不似作假,他轻轻摩擦着手中的玉佩,不知在想什么,“我只是路过那里,那些人挡了我的路,不是救你。”
上官浅并不在意对方如何说,只浅笑道,“于宫二先生而言是顺手而为的小事,但对我,却是攸关清白和性命的大事。”
宫尚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宫远徵道,“天色不早了,远徵弟弟,辛苦你替我走一趟,送上官浅姑娘回去。”
突然被安排了这么个任务的宫远徵有些疑惑,但接触到宫尚角的眼神后,便又明白了什么,点头应下。
女客院落中也不平静,新上任的执刃宫子羽在得到姜离离昨夜曾见过上官浅和云为衫两位姑娘后,便带着金繁去了女客院落。
云为衫度过一个时辰的毒发期,整个人狼狈不已,刚刚换下衣物便被院外的动静惊动,跟着一众姑娘来到庭院中。
此时的云为衫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心很慌乱,自从进入宫门,她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次的毒发,也让她深刻意识到,上官浅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若要出手,必要一击致命。
或许,上官浅说的是对的。
可是,云为衫却赌不起。
侍卫们奉命将女客院落中的所有房间和角落都一一检查,最后只从上官浅的房中搜出少许药茶呈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云为衫垂眸敛下眼底的情绪,昨夜她发现上官浅的指甲干干净净,回去之后便也将指甲上的蔻丹刮下来处理干净了。
“启禀执刃,上官浅姑娘并不在房间里。”
“你们有谁知道上官浅姑娘去哪了?”
宫子羽微微拧眉,视线在这些姑娘们的身上一一扫过。
可惜在场无一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宫子羽仔细看了看那药茶,富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凑在宫子羽耳边嘀咕了几句。
得知这药茶是富嬷嬷给的,宫子羽并未流露半分,“本来想让上官浅姑娘亲自试茶的,既然她不在,也罢,便带回医馆让那些大夫们研究吧。”
从头到尾一直沉默不语的云为衫突然上前一步,开口道,“我来试吧,我相信上官姑娘。”
宫子羽很是意外,“嗯?”
云为衫看向众人,正色道,“昨夜我和姜姑娘都在上官姑娘房中,上官姑娘自己也喝了,知道姜姑娘睡不着,上官姑娘还点了她家乡能够助眠安神的熏香。”
察觉云为衫话里的漏洞,宫子羽问,“那这茶你喝了吗?”
云为衫无辜地摇了摇头,宫子羽神色一凝,金繁立即领会,一挥手,便立刻有两名侍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