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呈赌坊的晌午与其他时段不同,因为从午时初到未时末,是麒麟榜的下注时间。
凌寒见到所有的赌徒包括伙计杂役,都聚集在一起,同时看向赌坊的二楼。
她刚要过去看一看二楼是什么的时候,却在此刻,感到身后有一阵比较强大的气息靠了过来。
凌寒警惕起来,她想道:这人的内法比较强。
不过,还不等那人近到身,她已经敏捷的转过了身来,却看去,竟是那个宋把头!
凌寒扫了一眼宋把头,微微皱眉点头施了个礼道:“原是宋把头。”
这宋把头名唤宋离,永乾六十二年来到金呈赌坊,只听人道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在此躲避仇家。
他的一招缠丝手,无形无影亦无踪,近身必定取人项上首级无差,却是今日遇到了凌寒竟是瞬间被破了招式。
宋离顿时觉得不妙,许是他留下的是灾祸也说不定。
他看看自己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略是尴尬的扯了扯嘴,转而指着那群聚集在一起的赌徒说道:“那是咱们赌坊的特色,每当晌午之后,便可以下一次大注。”
凌寒问道:“赌的什么?”
宋离笑了笑说道:“命。”
凌寒平淡的说道:“宋把头,我们走吧。”
宋离把玩着手中的红玉,再一次重新打量了一番凌寒,自打第一眼见到就对她充满了兴趣。
这么多年在江湖上行走的他自是见过了数不清的女人,温婉的良家小娘、豪放的酒肆沽酒女、妩媚的歌姬、妖娆的苗疆女子,甚至于飒爽的女官。
她们的脾性和样貌各不相同,却又在男人面前表现的极为相同,那是一种对他的卑微和屈服。
然而,突然出现在赌坊的凌寒完全不是,她虽看上去清冷瘦削,却不卑不亢、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难以捉摸,而眼中的凌厉之色令人心生畏惧。
“宋把头。”凌寒看了看,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宋离道。
“凌小娘穿着我们金呈赌坊的工服,越发显得清秀。不知情的人,便是以为这是来了位俊美的小郎君。”宋离微微一愣,遂而微笑道。
凌寒仍是面无表情的应道:“宋把头,过誉了。”
宋离还试图在她这里看到一丝丝的情绪波动,却仍旧讨了个没趣,也就没有继续。
他立刻严肃道:“那便是咱们废话也不多说。这便随我去见金老板。他若是满意了,你才算真正的入了这金呈赌坊。”
凌寒点头应道:“听宋把头的安排,您请。”
宋离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二楼楼梯口走去,凌寒跟在后面路过那群赌徒围在一起下注的地方时,抬头看到一张牛皮布挂在二楼平台的围栏上。
上面用黑色毛笔写着八个人的名字,后面还有具体的年龄以及何门何派,赌注大小等。
其中,第一个和第二人名用红色毛笔标注了两个圆圈,一个叫段坤,一个叫喜升。
须臾,两人来到了二楼,宋离低声对凌寒说道:“紧跟着,上了二楼以后,眼睛就莫要向其他地方看。”
“只管着低头跟着本把头前行便是,你是聪明人,懂得什么是忠告。”
凌寒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