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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郁伤五内(六)

星汉灿烂之人美如英

如英接过,见封口上火漆封印完好,才拆开信封。

信纸三叠,如英将之展开,却是一个字也无,只拓了一个“美意延年”的闲章,章体稚拙可爱,似是初学者的手笔。

白纸透光而过,毫无墨迹,少商看了不由奇道:“这写信的人可真会偷懒,居然一个字都没写!”

如英将信纸叠好,重新塞进信封内,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纵使笔下千言,也不及人在眼前问上一句好,她这是告诉我,她快到了。”

少商刚想问“她”或者“他”是谁,正巧皇甫仪饮药毕,缓缓走了过来,笑道:“好啦,早春寒气不减,咱们还是去别院说话。”

如英深深一揖,歉然道:“大夫恕罪,晚辈突逢要事,要无礼食言了!”

又转头嘱咐少商:“我留一半人手给你,想留想走,随你心意。回去帮我禀告叔父与叔母,就说我去接一位友人,快则一天半日,迟则不过三五天必回,请他们不必担忧!”

眼见如英拔腿就要走,少商赶忙拦住:“阿姊,你病才刚好,薛府医嘱咐了,不能多思,不能劳累,不能犯五情,不能害心志。不如我代你去,若我不成,就让阿垚去跑腿,他任劳任怨······”

楼垚非常爽快地应下了,却被如英一口回绝:“她为我千里奔波,日夜悬心,临到近前,我却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去接她,像什么样子?”

少商心中有些泛酸:“到底是什么人啊?”

如英露出一个轻松快意的笑,身上的病意仿佛都消褪了些,“等你见到她,你自然就知道啦!”

她们说话间,崔府家将已经牵来了如英的坐骑,如英转头又对楼垚交代了一句:“楼公子,少商就劳你照顾了。”

楼垚连连点头,抱拳道:“阿姊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少商的。”

谁知此时天上忽然阴云密布,零零散散落下水珠,少商面色一喜,挡在如英身前,劝道:“阿姊,下雨了,你不能再受凉的。阿垚不行,不若派几个心腹去迎,我陪你一起等······”

如英轻轻捏住少商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抬脚就往亭外走,斩钉截铁地道:“你不明白,就算是下刀子,我也是一定要去接她的!”

皇甫仪也劝道:“何必如此心急,你这位朋友想必也是在赶赴的途中,若是彼此错过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如英看着远方起伏的山丘,头也不回地道:“大夫放心,她急着来见我,无论道路如何崎岖难行,她也一定会走最近的那一条路。”

此刻凌不疑站起身来:“雨天路滑,我与你一道!”

少商急得直跺脚,听闻此言,拉着楼垚也要跟着去,却被如英喝止:“我快去快回,谁都不许跟着!”

她披好雨具,上马疾行,一队人马风驰电掣,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

凌不疑与梁邱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一队人马偷偷跟上去。

少商不甘心地咬唇,气呼呼道:“阿姊这到底要去见谁啊?这么着急,难道是我未来的姊婿?”

袁慎听了不由扑哧一笑,少商气得横了他一眼,怒道:“笑,笑什么笑!”

少商记得就是这厮告诉了她阿姊与尹家有隙的事情,顿时说道:“你又知道什么,有本事就说给我听啊,你不是对我阿姊的事情很清楚么?”

凌不疑闻言,眼睛顿时斜瞟了过来。

“程娘子可不能乱说话,善见可没有胡乱打听的习惯。我相信凌大人也知道崔娘子急着要去见的人是谁,不若程娘子问问凌大人。”

袁慎想祸水东引,少商可不让,凌不疑好歹还救过她性命呢,可这袁善见呢,几次三番挤兑于她。

“我就让你说,你不说,回头我就和阿姊告状,说你见我笨,便仗着自己聪明智慧戏弄于我!”

少商知道阿姊最心疼她没有受到好的教养,所以在外若谁敢笑话她笨,阿姊虽然明着不说,但暗地里总会做些手脚给她出气,然后更用心地教授她各种技艺和本领。

袁慎先摇头,又摇扇子,笑道:“这也不算是什么难打听的事情。你难道不知,你阿姊与幽州沈侯的女儿是至交好友?”

“当初你阿姊从幽州返回都城,沈娘子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行路,便率兵一路护送至河间郡,又在河间郡盘桓数日,直等到崔世子亲自来接,才肯回程。这事情,只要耳目通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少商君竟然不知吗?”

楼垚见少商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忙宽慰道:“少商,这事我也头一次听说的。”

凌不疑这时也重新落座在石桌前,命梁邱飞端来茶水与点心给少商,道:“我也曾在崔叔父门下受教,叔父教导甚为严厉,最常说的就是为人当谨严周密,最忌犯口舌。”

袁慎嘴角微抽,这话说给谁听的呢!

“你阿姊甚少与人论自身过往,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与亲不亲近无关。而且······”

凌不疑看了袁慎一眼:“若是在下没记错,已故的沈侯夫人与令堂是堂姊妹,沈娘子又是在外家长大的,袁公子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

少商这才气顺了,再次谢过凌不疑,又恶狠狠地瞪了袁慎一眼。

皇甫仪见袁慎弄巧成拙,忙将人拉到一旁,提议道:“如今雨势渐大,不若先去驻跸别院避一避雨。”

少商不置可否,刚想点头,就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头的是就是两个少女,齐头并进,互不相让,似是在赛马。

她自然认得其中一个是自己阿姊,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少女,一袭轻甲,没披雨具,她豪爽地将贴在脸上的额发抹到后头去,任凭雨水冲刷美丽英气的五官。

少商扯着楼垚的衣袖,一脸高兴:“回来了,阿姊回来了!”

英气少女扬鞭策马,往前一跃,就比她阿姊快了一个马头,雨中全是那少女得意的笑声:“阿兕,你病得久了,手脚无力,这一场可是我赢了。”

紧接着雨中又传来她阿姊不服气的声音:“你少得意,还没到呢!”

“这坡路狭窄,我占了先机,你还能强行······”

话音未落,少商只见如英轻提缰绳,黑色的骏马凭空一跃,便飞到那英气少女前头去了,马蹄落地时的泥水还溅了对方一身。

英气少女气得甩了一记空鞭,大喊道:“崔如英,你耍赖皮,给我站住!”

“有本事你追上来啊!”如英头也不回,径直挥鞭向前。

少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声拍掌叫好,与楼垚炫耀道:“你瞧我阿姊的骑术,高不高明?”

楼垚看了一眼袁慎,如果他没记错,好像前年世家子弟约着马上击鞠,这位善见公子就是凭借这凌空一跃赢了头彩。

几个呼吸后,两匹马一前一后停在了亭子前,来不及进亭子,那英气少女已经吵嚷开来了:“舅父也太偏心了,凭什么只教你,不教我!这一场,我不服气,不能算我输!”

“哼,我能叫阿伯偏心我,那也是我的本事。”如英提着马鞭,颇有自得之色,“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不如我们跑去豫州找阿伯评理!”

少商从没见过自家阿姊如此快活的模样,天真顽皮,像个孩子。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如英快手将人拉进亭子里,笑道:“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

两人先与皇甫仪见礼,后与众人厮见。

当人站在面前,少商才发觉这个少女包裹在马靴里的腿又长又直,比她阿姊还高出半个头,言语说话间更是带着武将人家特有的爽利和不羁,毕竟寻常人也不会用马鞭衡量人的身高。

少商无语地看着在脑袋上方悬空的马鞭,又看着少女拿着马鞭与她上下比划,接着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阿妹么?和你长得挺像的,就是看上去太小了,像刚出生的小羊崽子,我一只手就能把她举起来。”

说着还真想单手把她给拎起来,少商赶紧躲在楼垚身后。

谁知少女竟然一脸惊奇,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与如英道:“哇,她胆子这么小的嘛!你不是说上回,她把那些人坑进水里,这小不点有这么厉害么?”

黑历史再度被人提起,少商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袁慎听了,不由噗嗤一笑,凌不疑也微笑摇头,显然两人也猜到了上次万家宴会众女落水一事是谁的手笔。

少女听到笑声,侧头看去,她也不用人引荐,直接招呼道:“唉,外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袁慎打趣道:“陛下月前诏令姨父回朝叙功,此刻大军还在路上。怀玉,你的脚程倒是快啊!”

然后少商就听这位姓沈,名叫怀玉的少女十分得意地道:“我可是昼夜不停地急行军,一人双骑,日行百里,夜行八十,岂能不快!”

沈怀玉一转眼又看到旁边坐着的凌不疑,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子晟阿兄,许久不见了,上次托你求情,我才逃过一劫,多谢多谢!”

凌不疑起身回礼,忙道不必。

少商见目光兜兜转转又转到到自己身上来,也像是认命般从楼垚身后走出,抬高手臂,准备作揖,结果被带着湿意的手直接掐住手腕,看着对方目光诚挚,笑容灿烂,少商也跟着轻咧起嘴角。

“我和你阿姊同生共死,互托性命,她的阿妹就是我的阿妹,不必见外。”说毕从手腕上撸下一个镯子,直接套在少商的手腕上。

沈怀玉笑道:“我赶路匆忙,给你带的礼物还在后头,这个你先拿着玩吧!”

约有两指宽的金镯子上镶了一圈红宝石,火彩非凡,少商只觉手心一沉,还没反应过来,镯子就顺顺当当地套在了手腕上,只是她骨骼瘦弱,这镯子太过宽大,直滑到胳膊肘才卡住。

沈怀玉用鞭稍挠挠头,“呃”了一声,试探着道:“这个做臂钏、束环也使得的,若是不成,那就把金子熔了,打成金珠子,和上头的宝石混在一起,当成弹珠弹着玩······我正好有一支檬子木所制的弹弓,又轻便又结实,回头找出来一并送你啊!”

少商讷讷点头,霎时就想起了万伯父,武将人家,都是这般豪奢么!

见她这么乖,沈怀玉没忍住在她头上薅了一把,在少商瞪圆了眼睛,想要炸毛之际,又放开了手。

接着又把楼垚打量了一遍,眼神凶横,楼垚努力让自己不露怯,却见沈怀玉陡然翻了脸:“好一个河东楼氏!”

她甩动马鞭,仿佛下一刻就要抽过来,如英与凌不疑同时开口叫住:“怀玉······”

“沈娘子······”

凌不疑放下棋子,起身道:“沈娘子一路风雨兼程,想必又累又乏,不若先去驻跸别院稍作歇息,如何?”

沈怀玉恨恨地剐了楼垚一眼,但是她承过凌不疑的情,这个面子不能不给,遂扬起马鞭冲着如英道:“阿兕,刚才的比试我不服气,咱们再比过,从这跑到驻跸别院,谁快,算谁赢!”

如英岂有不应之理:“好啊,比过就比过。不过就算是再赛十场,你也赢不了我。”

两人重新上马,径直往山下冲去,她们速度快,谁也拦不住,后面跟着的家将部曲见怪不怪,纷纷策马跟上。

亭子里的皇甫仪见了,笑道:“少年人意气相投,可以忘忧!”

再回头,只见凌不疑与袁慎也已经穿好雨具,骑上各自侍卫牵来的马,也跟着绝尘而去。

皇甫仪抚须看着雨幕中身手矫健的年轻儿郎,但笑不语,对着这场赛马的局外人道:“咱们不与他们争,坐马车回去如何?”

少商与楼垚齐齐点头,这滩浑水,他们还是不掺和了,免得水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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