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松开捂住她嘴的手,问道:“元芸在何处?”
“元芸?你是来找那野丫头的?”
听到这个称呼,北辰微微皱起眉头,吓得老婆婆赶紧改口,“元芸她一回来就朝家里跑去了,看起来慌张,怕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连何!北辰脑海中立即想到这一个人,是元芸最在意的人。
北辰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房屋,问:“村里的人呢?都去哪里了?”
“人?人都在啊!”老婆婆说着,看向刚好拐角走出来的刀疤脸喊道:“儿啊!快救救娘!”
刀疤脸见状,拿起身边摆放的锄头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一瞬间的愤怒,流露出一丝的魔气,北辰一把推开身旁的老婆婆,一剑砍断锄头,冰冷的剑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习魔功了?”
“什么魔功?俺听不懂!”尽管刀架在脖子上,但他还是壮着胆子吼道,笃定眼前这人肯定不敢杀他。
说着,他身后的房子化为灰烬,湮灭的地区已经近在咫尺。他们好似看不到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在他们眼中仿佛一切都是正常的。
“放开俺的儿!”老婆婆抓起地上的沙土朝北辰脸上洒,北辰用袖子挡住沙土,收回剑,纵身一跃跳过两米多宽的深沟,落在对面的茅草屋顶上,立即朝元芸家的方向跑去,身后的二人无声地化为灰烬,没留下一丝痕迹。
湮灭的地区已经不到一里,前方传来元芸的哭声,她紧紧抱着连何坐在地上哭泣,老爷爷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低沉着头一脸悲伤。
他走进一看,血液染红了大半的青灰粗布衣,顺着手臂流到地上,他的胸前出现一道大大的刀痕,从锁骨处延伸到腰间。
“连何!不要睡!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元芸嗓子有些沙哑,眼睛哭得通红,抱着连何不肯撒手。
“他的伤,莫不是……”北辰想起前面伢依依的那一刀。
听言,元芸咬牙道:“你都知道了……还问……”
“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吗?连何他已经快不行了!”说着,眼泪落下两滴,抱的更紧了,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也随之抖动起来,“若是连何死了,我这辈子也不会放过她的,我要杀了她!”
北辰皱起眉头道:“你不能杀她,也杀不了她。时间不多了,连何的执念是你,若是你死了,他恐怕会含憾终生,你忍心吗?”
这是怀里的连何缓缓睁开眼,满脸疲惫,他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元芸的脸,将她脸颊上的眼泪擦掉,“不哭……”
“连何!答应我,不要睡好不好?”元芸抓紧他的手,眼泪掉的更多了,“否则,否则我以后就不要你了!”
“不能……不要,”他吃力地吐出每一个字,身体就疼痛一分,却还是笑了起来安慰她,“一会……不哭……”
话音未落,连何闭上眼睛,抚摸元芸的手无力地从她手中脱落。
“连何!”元芸大喊一声,低沉着头自言自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他还是死了……”
看到这一幕,北辰想起母后走之前说的话,以及那副不舍的表情,悲伤从中而出,安慰道:“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