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的登基大典很盛大，似是准备了数月，我看着那个软弱的小姑娘穿着天子朝服一步步登向那个位置，心中感慨万分。
这捏妈也太容易了吧？？？？
祖母交代的任务一是拥护棠雪登基，二是讨伐漠北，竟完成一半了。
大典礼节繁琐，总归有谢言秣陪着她不会出错，我看了一半便走了，谢淮南代我接着观礼，留下周宴在我身边。
千鲤池旁，四皇子坐在我旁边的位置，让侍女上了壶酒，我闻这香味，可不是一般的果酿清酒，而是烈酒。
“白日里便喝酒？”
四皇子推了个酒杯到我面前：“郡主请。”
我挑了挑眉，给自己斟了一杯，口感浓郁、质地顺滑，是蜂蜜和烟草交织着丰富我的味蕾，和景朝的烈酒不同。
酒过三巡，我没喝多少，加上酒量并不差，堪堪有些微醺，倒是四皇子一人喝了两壶，红云爬上他的脸颊，让这朵芍药更加骄艳。
他说南疆经此一战却不是乱世也不全归功于他，大多百姓都会术算，事已至此，他们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说若不是那日与先王赌气没去宫宴，说不定他也在那一局里被刺杀了。
他说上官夫人从小待他甚好，大母蛊不认他时他才发现端倪，不然也是怎么都不信不是上官夫人和先王亲生的。
他说在先王和上官夫人被刺杀后，他利用了漠北杀掉所有皇室，只差一步就登上王位了。
他说大景朝很好，只有嫡子女才能登上皇位，而南疆却要杀个你死我活，能者上位，南疆皇室就是一个大型的养蛊皿。
夺嫡，我是没见识过，毕竟景朝皇室总是玩家和万事兴那套。
“南疆百姓会术算，境内一片祥和，而我想知道殿下在其中做了什么？”我出言问道，酒中闲谈，我与四皇子的距离拉进不少。
我也是真的很好奇，来前听祖母描述，我都做好了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的凄惨局面，而事实上南疆也不比景朝差多少。
“郡主，你认为南疆对上漠北，输在哪？”
“兵力、人力、财力。”
“那又能赢在哪？”
我想了想，道：“巫蛊？巫术算法？”
南疆为何能延续百年，拥有千年的历史，大抵就是这片土地太神秘了，历来也有许多国家攻打过南疆，最后也是无疾而终。让南疆损失惨重的，只有漠北。
南疆在一些地方瞬息万变，但又在某些时刻坚定不变。生活车水马龙，繁华鼎盛，可又好像遗世独立，处深山之中。
四皇子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南疆的军力储备不及漠北的四分之一，本是不足为奇的，南疆自古就是军力储备弱。我只感觉奇怪，漠北要攻打南疆，为何那日里没有算出来？就连那个舞姬要在宴席上刺杀父皇都没有算出来。术算，众国无人及南疆，除非漠北请了个厉害的南疆司命监，控了磁场，导致我们的算法失衡。”
专有名词我听不懂，但是我依稀是知道了：“叛徒？”
“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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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让景朝的太子殿下来历练一番。
“郡主，同本殿下合作吧，要漠北亡国，我要取了那位撺掇我二哥的狗皇帝的心头血，给我的蛊虫助助兴。”那双狐狸眼清明起来，杀意蓬勃而出，“郡主，你从没实战过，你需要我，你一个人完不成端丽大长公主交代你的大业。我也需要你、你背后的大景朝和五千兵马。”
“四皇子想要什么？城池？还是在南疆权侵朝野？”
“我只要他的心头血，我要用他的心头血滋养大母蛊。南疆不是我掌权，城池轮不到我来要。”
“合作愉快。”我痛快地向他伸出手，毕竟这兵是精兵，而我不是精英。起先我打算让谢言秣带兵试试，他的兵法听说是江南第一，而现在我想是不必了。
“郡主痛快。”四皇子勾起唇角，握住了我的手，“既然是盟友，叫我四皇子太见外了，我名棠朝阙。”
“宋祈。”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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