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疆的路上,谢淮南很不高兴,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周宴哪哪都不顺眼,却因祖母的教训不敢发作。
马车颠簸,周宴的脸色越发苍白,漂亮的小梨花病怏怏的样子,伸手去拿小桌上的茶杯,一个不稳全撒了。
好可怜,姐姐抱抱好不好?
“郡,不,妻…妻主,奴不是故意的。”周宴颤颤巍巍地跪下,马车不小,却也不大,直直地跪在了我脚边。
“无碍,起来吧,不用动不动就跪,我不是重规矩的人。”我伸手搀了他一把,“衣服湿了,要换吗?”
“无事,谢妻主关心,奴自己擦擦。”周宴搭着我的手坐了回去,手里一片冰凉。
“你是不舒服吗?”
“无碍,谢妻主关心。”
“不舒服就不舒服,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给谁看!”谢淮南横了周宴一眼,扔了瓶药给他。
“谢郡马。”周宴低眉顺眼道,“妻主,奴好难受,路途颠簸,奴又好冷,可不可以靠在妻主肩上休息一会儿。”
谢淮南:好哇,我让你说,你是真敢说。
“好啊!”
“不可以!”
我和谢淮南同时开口,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一副委屈的样子。
可他好像想做出一副正室的威严出来,把委屈憋了回去,厉声道:“我且在这,你就要与宁安亲近,是把我置于何地?可有把我这个正室放在眼里?”
周宴被怔住了,垂下头,虚弱道:“奴知罪。”
说着又想跪下,被我拦住了,“不必,身子不好就坐着吧,不要折腾了。周宴还小呢,淮南也不必同他生气了。”
我捏了捏谢淮南的手,示意他不要生气,他冷哼了声,别过脸去不理我。我就说,这幼稚鬼要贤惠,还是下辈子吧。
我伸手拿了件我的披风盖到周宴身上,谁知周宴抓住我的手,借着颠簸把我带到了他这边,虚弱地窝到我的颈窝里,抱住我道:“妻主…奴真的好冷,妻主好暖和啊。”
草
卧槽
卧了个大槽
这谁顶得住啊?
小美人,柔弱小美人,诶嘿嘿。
谢淮南: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谢淮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憋红了眼眶,咬着牙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知道,这个是非之地我是呆不下去咯。
“咳,我突然想起我些事要同棠雪说说,马夫!停车!前面那个也停!”我拉开窗向外喊,又柔声道:“周宴,我一会让青梅给你弄个手炉来,再垫个垫子在身后会舒服些,日后在淮南面前不可如此娇纵。”
把周宴从怀里拉出去,又凑近谢淮南轻声道:“今日很贤惠,也委屈你了。”
端水,我是专业的。
我跳上棠雪的马车,把谢言秣赶去和他俩一乘。
棠雪一脸八卦道:“咋啦?后院失火?”
“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呐。”我装作为难道。
“你和谢淮南倒是和好得快,倒显得我像个挑拨离间的外人。”
“怎么会呢,他们都是外人,只有姐姐是我内人~”我撒娇道。
“嗯~周宴那个冷淡的性子居然也会争宠啊?你这日子倒是滋润!”棠雪调侃道。
“你马上就是女皇了,何愁没有男妃?还有,周宴可不冷淡,他比谢淮南还会撒娇!”我满脑子都是他刚刚求抱抱的缠绵样,可恶,太可惜了!
棠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道:“周宴?撒娇?是我认识的那个周宴吗?当年多少贵女给他递荷包,丢帕子,他都不正眼瞧他们,居然会撒娇,真是新奇啊。”
“哟,还有这事呢?”
“诶,讲真,他委身于你我很惊讶啊,当年他四岁破格入学堂,比人家早了三岁,课业次次第一,祖父每每都会感叹他就是大梁百年不遇的天才,若不是后来弃笔投商,早该考上状元了。”棠雪啧了两声,惋惜道,“当年他多不可一世,现在居然在你房里争宠。”
四岁?入谢学?我四岁的时候还在太上皇膝头认折子上的字。那我岂不白白耽误人家了?一股愧疚之情笼罩上我。
“哎,我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内疚的,我是说你捡到宝了!周宴也是唯一一个让你给名分的,他也得感到荣幸才是。”棠雪冲我挑了挑眉。
“我是在想,周宴若是真有你说的这般本事,他应该在朝堂上大施拳脚才是。”我皱着眉,叹了口气,“大梁朝堂女官、男官不分高低,而他们府里的夫侍、妻妾是否真的才学、能力不及他们?如此,困在宅院里争风吃醋,太可惜了,明明他们也能打下一片天。”
“无所吊谓。”
作者有话说周宴回忆上篇结束!
作者有话说下章又回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