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裴京墨被砸了脑袋,杜若川又开启了上药模式,显然裴京墨没有在辛家那么抵触,经过这事两人之间也没挑明什么,也没提辛家那一吻,好像不用解释,我懂你,你懂我的,默契的恢复到了往日的相处模式,但总有一丝丝不一样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萦绕,只是没有人戳破,但眼神是藏不住的。
杜若川心里有谱,但毕竟还是有两家换药的误会隔在两人之间,要不要先解决这个事情再做别的打算,想到就做,于是在回辛家的前一天晚上,杜若川敲响了裴京墨的门。
见杜若川进门,坐在桌边看书的裴京墨放下手中的书,语气虽然还有点嫌弃,但眼神却闪过一丝亮光:“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杜若川敏捷的扑捉到了那个眼神,看他这般傲娇,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调侃道:“我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啊。”说完坐到了圆桌的另一侧。
裴京墨继续把傲娇贯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天天天看,明天回去了还要继续住一个屋呢。”
杜若川见他这般,也把逗弄贯彻到底,摆摆手故作姿态:“哎,话不是这么说,有句话怎么说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故意没有说出相许两字,只是一脸坏笑的等着裴京墨的反应。
裴京墨立刻伸手阻止:“你可别对我有什么想法,那种情况下,谁都会这么做。”心里其实对以身相许倒是有点想要的。
杜若川看他还是嘴硬,心想这人真是死要面子的迟钝,行吧,先这样吧,便用哄孩子的方式顺毛说:“嗯嗯嗯,我们裴大少爷是最勇敢,最正义的,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
裴京墨这下憋不住了笑出了声,但又立刻收回,清清嗓子,岔开话题 :“咳咳,赖皮四已经被关起来了。”
杜若川并不在意赖皮四怎么样了:“哦”顿一顿,郑重的喊了一声:“裴京墨。”
裴京墨:“干嘛?”他以为杜若川还要继续与他斗嘴,所以又傲娇起来。
杜若川很诚恳的问:“你信我吗?”他想知道裴杜两家换药的事情再到赖皮四的事情,裴京墨能不能百分百相信他,这对后面他与裴京墨怎么再相处下去,什么关系相处下去,有很大的关系。
裴京墨并不知道杜若川更深层的意思,以为他只是问赖皮四的事情,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信啊”。还给出了充分的理由:“院长都和我说了,赖皮四母亲送来时,已经并发败血症了,那时候人手不足,权衡利弊的情况下,我也会先救村长老婆,而且那赖皮四在村里是有名的敲诈勒索犯,估计是想借他母亲的死,讹上一笔”。
杜若川见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立刻说:“不是,我是说院长没说前”。说完他就直直的看着裴京墨,第一次脑子里期待什么从眼神里就看出来了。
裴京墨看着杜若川的样子心里一动,他感觉到了杜若川期待的眼神中好似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又脑回路短路的想,自己的答案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而且看他的眼神,自己又想亲这个人了,但是不行!他是不是在蛊惑自己不能上当,但是这些天自己都看在眼里,不信也说不出口啊,啊啊啊,好烦。
裴京墨半天没开口,杜若川看他脸一会红一会白,眼神似有多闪,大概知道这人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只是现下怕裴京墨越想越糟糕,还是先阻止他乱想吧:“京墨,京墨,京墨…”
几声后裴京墨才回了神:“昂?”然后看着杜若川的表情就好像有什么要说,但又说不出口的为难。
杜若川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是信自己的,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信会直接说出口,是时候加把火候了,于是假装失望,起身站起来,垂头丧气的说:“哎,我知道了,太晚了,你休息吧,我走了。”杜若川虽然喜欢逗裴京墨,但有些话还是想听他自己说出来,总不能后面一直让他沉浸在口是心非里吧。
裴京墨看着往房门口走的杜若川,垂头丧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他想到给辛南星献殷勤的事,通过这些天看杜若川照料鼠疫病人,也知道的确是误会他了,但一直也没说清,或许杜若川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吧,所以才会执着的希望自己说出相信两字吧。
裴京墨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很愧疚,很心疼杜若川,但裴家被换药的事情隐隐上线,又干扰了裴京墨的思绪,把此刻的心疼解释成了,说句信了也没什么,绝对不是自己心疼他,绝对是因自己心太软,对对对,这么一解释裴京墨就大方说出:“哎、我信”,言语里的挽留他自己都没注意。
杜若川刚打开房门准备迈出去,听他这话,得逞的笑了一下:“那就好。”又将门关上走回去了。
裴京墨没想到还有回马枪,看着杜若川又喜上眉梢的朝他走了,心里还有些小紧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更没想到的还有杜若川在他说服自己不是心疼只是心软的时候,那个离开房间的步伐可以说是原地踏步的速度,等的就是他这句我信。
杜若川走到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还没看你的伤呢。”
裴京墨对他的话没有一丝怀疑:“不用看了都结疤了。”然后掀起头发,向杜若川凑过去:“呐…你看。”
杜若川看了一眼疤,眼里充满了笑意,像是看见裴京墨额头的伤好的差不多的开心,但又有一点坏坏的感觉,裴京墨还没解读完杜若川眼里的笑意,额头的伤疤就被一双柔软的嘴唇按压了一下。
裴京墨瞬间心跳像打了鸡血一样狂跳不止,但人却呆住了:“你…”上次他那个吻还没说清,还想着找机会道歉,怎么这人仿佛不仅没怪自己,还礼尚往来了呢?
杜若川不管裴京墨的呆楞,伸手摸摸伤疤,眼睛里都是温柔:“疼吗?”
裴京墨给亲懵了,机械式回答:“不…不疼了”。
杜若川眼睛里又充满了心疼:“当时很疼吧”。
裴京墨看着杜若川这般关心自己,又沉浸在额头吻里出不来了,磕磕巴巴的说:“当…当时没…没想这么多。”
杜若川见他这般反应心里了然,这人不排斥这样的与自己接触,这人嘴再硬,心里对他肯定是不一般的,所以要再确认一下,声音染上几分深情:“是谁都会这么做,但因为谁都会这么做吗?”眼睛里也蒙上了蛊惑。
裴京墨本就还没还魂,见他这么问自己,更是三魂不见了七魄,越发的不知所云:“可…可能…不…不...”。
杜若川笑了,是他要的答案,但这人还没太明白自己心意,不可操之过急,先点到即止,于是又逗他:“京墨,你是结疤了不是结巴了。”缓解了暧昧浓郁的气氛。
裴京墨下意识答应:“嗯”但又感觉不对:“嗯?”随后觉得自己这样好呆,憨憨的笑了出来。
杜若川觉得他有点可爱,也笑出声:“好了,我看过了,好像影响了语言功能,所以要早早休息,对恢复才有帮助,嗯?晚安。”
裴京墨乖巧的回答:“晚…晚安。”
待杜若川离开后,裴京墨呆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蹭的一下红了脸,心动了,崩溃了,但依旧死性不改,死鸭子嘴硬,在屋里来回急切踱步,自言自语道:“完了,我肯定是因为脑袋被砸了,才这么轻易中了杜若川的蛊,这还有的治吗?啊啊啊,真好烦。”
最后裴京墨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