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第二章

辛泓申隐居的地方，实则就是离晋城城区远了些的一座山上，那山是辛家私有，辛泓申选那块地儿，是因为后山有着各种草药，方便采药为辛南星治病。

虽说辛泓申收徒条件苛刻，能来的不过十余人，但相比起原只有辛家父子两人居住，今天的辛家显得格外热闹，都是晋城里的同行，就算不熟识但多少也耳闻过，来了都会彼此打个招呼，再自己寻了地方坐下等着。

杜若川和盛清来的已经不算早了，便寻了一处角落坐下，盛清是戏园班主，这次是陪杜若川来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一代名医收徒，好像没什么人来，他想象中的壮观景象没出现，便看向杜若川问道“若川，你看好像没几个人来拜师啊”

杜若川知道他疑惑什么，毕竟盛清没看过收徒条件：“人是不多，但来的都是各家主干”

盛清更疑惑了，都是主干了，问诊定能独当一面了，怎么还来拜师：“那你们这是要重新再学一遍吗？

杜若川继续为他答疑解惑：“醉翁之意不在酒，辛家秘方才是大家此行的目的”

这么一说盛清好像明白了什么：“这辛家秘方我也有所耳闻，辛家是靠这个起家的，而且只传掌事人”说到此处盛清又不解了“可着辛泓申不是有个儿子吗？怎么不传给他儿子？”

杜若川其实也不是很明白里面的玄机，但总觉得这秘方不会这么轻易拿到，必定有什么和辛南星有关：“或许他儿子才是这次收徒的重点”

盛清这下更懵了，刚想追问，杜若川看了一眼怀表，算着辛泓申差不多要来了，便对盛清下了逐客令：“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走吧”。

毕竟盛清不是来拜师的，呆在这里也不合适，于是盛清便起身，和杜若川道了别，便往屋外走去，没走几步，杜若川就听见盛清与人打招呼了：“京墨”

杜若川寻着声音望过去，虽说他也知裴杜两家的嫌隙，相对在裴家，杜家是禁忌话题，杜若川他爹对此却问心无愧，偶尔还是会在杜家听说些裴家的事，比如裴京墨为人如何，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何如何，杜若川对他的印象不差，也想见见，看看能不能从裴京墨这里，缓和父辈关系，所以毫不避讳，直直回头看向来人。

裴京墨正在与盛清寒暄，目不斜视，并没发现屋里角落里有一双眼角轻微上挑的桃花眼正在上下打量着他，这是杜若川第一次见裴京墨，好看的五官里双眸最为突出，深邃且色如墨玉，一身西装衬的腰杆笔挺，然后又将目光看向裴京墨后面，站着一个高出裴京墨半头的人，心想应该就是裴陆商，虽然与裴京墨几分相似，却感觉这人眼神里心机颇多，蹙了蹙眉，又把眼神转回到裴京墨身上，还是这人看着舒服，发现自己莫名来了这么个想法，唇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转过头不再打量。

裴京墨和盛清寒暄完，进了屋，他方才听盛清送人来，就知道是杜若川来了，但因为对杜家的不满，他不屑给杜若川一个眼神，便领着裴陆商寻了一处空位坐下。

裴家兄弟刚坐下，辛泓申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出来了，时不时咳嗽的厉害，本来与裴杜两家父辈差不多年纪的辛泓申，因为病痛折磨，显得好像老了很多。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师父好”

辛泓申示意他们坐下，因为长期的咳嗽，开口嗓音沙哑：“先不必唤我师父，等笔试通过了再喊也不迟，后面还有采药与问诊，最终成绩最优者会得到我辛家的秘方，那么下面我将题目出于黑白上，答完便可交与我，限时半个时辰”说完缓身站起，转身在黑板上写起了题目。

黑板上题目都是与中医有关的，由简入难，答题者脸色也是各有不同，限制的时间很快到了，辛泓申看了交上来的答卷半晌，咳嗽了几声，说道“下面我将公布留下人的名单，秦衿，裴陆商、卢俞、裴京墨、刘瀚、杜若川”

随着名单公布，各种议论声细细索索的响起，显然裴陆商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没想到这裴家二少爷虽然出身不好，但却毫不逊色，而裴陆商却觉得这是意料之中。

直到听见杜若川的名字，裴陆商对裴京墨沉声喊了一声“哥”是在示意他们昨晚预料的没错，可以开始计划了。

裴京墨感觉正中下怀：“也好，借此机会比试比试”

辛泓申报完入选者名单，请走了落榜者，对剩下的六人安排道：“即日起你们六人便留宿辛家直至测试结束，两人一屋你们自行安排，吃饭也需你们自行解决，明天进行采药测试，今天就先这样，都散了吧”。

说罢，众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