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会照常升起,你说对吧。
——
离家出走的意识好像又自己走了回来,耳边响起了仪器的声音。
眼神里也有了清明的颜色,看向窗外时,眼前猝然一黑,又缓了过来。
“吱—”一声,门开了,是纪清。
他见我醒,笑了笑,随手拎了把椅子在我床边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他见我接了,好像是想找找什么话题,可惜没有找到。
大概是见我又阖了眸,那人急忙道:“他们那边审出来了,你要听吗?”
“…要。”
我盯着他的神情,在其中寻到了几分犹豫不决与耐人寻味。
他,或是他们,为什么要去弄一个没有背景又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学生呢?
“说实活,这次还挺蹊跷的,那辆摩托车…”
“那辆摩托车距你五米时竟然减速了”这时有两人推门而入,打断、当然也可以说是接上了他的话。
“赵队长,您来了。”他起身,与对方握了握手。
“那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再跟这孩子聊聊。”赵队笑笑。
大叔皱着眉,“警官……这不太合规拒。”
赵队转身,拍了一下头“瞧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那人摆摆手,站在了门口。
“晓岑啊,其实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那人喝了酒,违规驾驶,你也不认识他,对吧。”
赵队看着我道,像是必须从我的脸上看出来什么东西似的。
“…嗯。”我垂下眸,放空了思绪。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赵队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应该是让我放松。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我倒霉吧。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赵警官,我有朋友知道这事吗?”
他拿开了手,“有,我说你俩还挺心有灵犀的。”他打着哈哈。
我看着这位赵队长,揉揉太阳穴。
“给。”他递来一部手机,“你看看通话记录。”
“1点23分,他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那时候你还躺在医院呢。”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就找到我,让我给你带句话。”
呦呵,这小子真有点问题,他咋知道的。
我在心里暗自打趣道。
赵队习惯性掏出恨烟,又默默放了回去。
“他说什么了?”我问道。
“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再见。”
……就这??
赵队见我没什么表示,笑了几声,便起身招乎另外那人走了。
纪清替我关了门,“晓岑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你放心,后续的事情我们已经给你安顿好了。”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身子、腿、脚,多处骨折骨裂,和噶了没啥本质上的区别。
“江晓岑,发什么呆呢。”纪清在我眼前挥了两下手。
随后递过来一张带有电话号码的纸,“有事打给我没事就养着。”
我点点头,目送他出了房间。
“我又不是什么电影主角,整成这么惊险做什么。”苦笑一声,垂下了头。
“叮咚。”销屏上弹出一条消息。
纪清:我们帮你联系了另外一名国内的教授来指导你,你不用担心[微笑.jpg]
我也回了一个死亡微笑,以表友好。
现在时分,屋外的天不再大红大紫,而沾染了几分墨色。
估计这样的天,连月亮也喜欢,躲在云层后面,而云彩也心甘情愿让它这般藏着,风一吹,月亮不愿以之相比,于是羞郝了脸,月色也暗了三分。
往后的路,大概只会越走越陡。
宋陵之前的那句玩笑,祝愿死神与你同在,现在好像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