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嘎嘎ooc,这篇故事大概讲的其实就是遵循丛林法则——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的陈金默和一个被时代和生活压迫的女鱼贩一同坠入深渊但彼此抱团取暖的故事,可能部分情节会有一点点血腥。因为ooc,所以没提到的人物都默认不存在哦。
在堂口卖鱼的高家大哥还有一对弟弟妹妹。高家小妹我见过几次,让她两个哥哥照顾的很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穿着洗的退了色的衣服,盖不住的是她没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过的纯澈。每每看到她我都会想,如果我爸当初愿意供我上学,如果我爸能像个爸爸,或者我能有个哥哥像高家大哥一样,我会不会也和高家小妹一样。但是我今年三十二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好快啊,都十六年了,可是我做梦还会梦到在学校读书的场景,会梦到考试,甚至梦到我从未参加的高考。我在梦里考了很多次试,可是每次我都不知道分数,就像我不知道在高家大哥那个鱼档换了人之后,我苦涩又乏味的生活会变得怎样惊心动魄又甘之如饴。
菜市场的位置变了又变,高家大哥的鱼档开在了我的附近,他还和我打过几次招呼。后来,高家大哥不干了,听说结婚了。鱼档空了一段时间之后是高高的理着一个寸头的,和我一样不爱说话的男人接手了。高家大哥走后时间不长,市场管理员也换了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一帮混混,甚至比唐家兄弟还混蛋。他们明目张胆的买东西不结账,唐家兄弟还只是要我们逢年过节送点礼,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弟弟也就这个摊子讨个鸡腿吃,那个摊子顺个苹果啃。新来的市场管理员,动不动就提几条鱼走,还时不时挑贵的海鲜走,美其名曰帮我处理处理,不然卖不完就不新鲜了。买东西不给钱总说先赊账,年底一块儿结,可到了年底,有胆子大的去要账,账没要回来,人挨了打不说,还被穿小鞋最后干不下去,逼走了好几家儿。
他们还没事儿就喜欢调戏几个女老板,不过我这儿鱼档味道不好闻,干了这么多年粗活,我早已被磋磨的不见半点美丽,只是头上挽起来来的长发和一米六出头的个子让我看起来像个女的,我风尘仆仆,身上满是终日劳作的痕迹。所以,我总能避开那令人作呕的咸猪手。
和那个在我隔壁接手了高家大哥鱼档的男人我没说过什么话,我这个人话少。他也不理我,嗯,他也话少。日子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
那天下午我不舒服,生理期干活的腰酸背痛,搞的我眼皮直跳。又是个雨天生意不好,人又乏又困。我在躺椅上裹着摊子小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得沉了,醒来天已经黑了,菜市场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搓着脸,让自己恢复清醒。收拾了东西,就往家走。雨已经停了,我在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迎面撞见市场管理员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我避之不及,让他扽住了。拉扯间,我的鞋子被踩掉,他这个人隔着我的袜子踩在我的脚面上,张嘴就要往我脸上亲,我极力躲避着。我的头发被扯撒,我慌乱的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挣扎着。时隔二十多年,我再一次感受到来自一个成年男性绝对力量的压迫。我像待宰的羔羊,我的奋力挣扎在他眼里好似一个玩物有趣的表演。绝望间,一声清脆的玻璃瓶子碎裂的声音和一声闷响将我救赎,撕扯我的野兽应声倒地,那个在我隔壁卖鱼的男人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我看着地上的人,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鼻息,见还有气儿,飞也似地跑回家,锁上门,人瘫在地上才一阵恶寒,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