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脏在医学上称为心脏移植。
五十万,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这正是我被抛弃我原因。
幸运的是我活到了22岁,还找到了配体。
不幸的是,这20多年我从来没有高强度运动过,从没有坚持自己热爱的体育。
除了那场800决赛。
索性自己是干吃不胖的体质,倒是不用运动减肥。
移植带来的排斥让我最近有一点胸闷,乏力。
我也总觉得有些人在我身边出现的次数过多了。
小时候被绑架,我坐车就会特意记住前面那辆便宜轿车的车牌号,陌生环境我会记住这里的摆放位置,神经兮兮,搞的像个侦探警察。
这几天有好几个人频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刚听完音乐会出来,一个眼熟的醉汉向我过来,我怀疑是绑架我的人。
我迅速出拳,却被他一手抓住,安卓匆忙粗鲁地把他推开。
“保护好这颗心脏。”他的话让我愣了在原地。
但只有一秒,呵呵,我的事还轮不到旁人来置喙。
我的不对劲,安卓并没有察觉,心脏是如此难受,但我并不想去医院。
他走了,醉?我看不像。
心脏是别人的又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抢来的。
这世上疯子还真不少。
安卓把我送到秦时明月。
我点了多少人也没有数,他们的舞蹈随着舒缓的音乐或快或慢。
我喝的有些醉意,看着他们。
夜店。总是有几分可怜的戏码。
我这个那个的朋友被骗,被爱都是在这里。
1500还是更多,点着自己曾经喜欢过却没有任何下文的人。
结果人家是家里人真大病了,人还死了,故事结果不知道了,我性子冷淡,从不会问他们这种无聊的事。
遇到问题也不会讲,两个人都不说,最后天塌了,嘴顶着,人跑了,死了。
这辈子,只有音乐,那一个个的小众的行为艺术,让我这个称不上艺术的人,活下去。
一只大手拨了拨我的肩膀,我推开他的手,
“刚做完手术,就到这里,心脏受不了。”
他的语气温柔而眷恋,那是一只候鸟的眼神,透过我看着爱人。
他与他不同。
如今我已经遇上两个神经病了。
再傻逼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想到这种狗血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有预告的进了自己的门,他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就是这老板的朋友。
想来他应该认为我会惊讶吧,因为任谁在夜店玩的时候,
一个人上来就知道你刚做完心脏手术,还告诉你保护好心脏,不是痛骂他,就是认为这人是傻逼好吧。
可是我是个敏感而多郁的人,或许我考虑的他们正常人都不会考虑。
我清楚知道我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因为我的泪早在19岁哭干了。
我想要的都有,因而无欲无求,我没什么可失去的。
我得到的是他蓝色眼睛里的疑惑。
对不起,我并不能分清他的疑惑和惊诧。
就像那个女人分不清他对她好和只对她好。
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并不是第一个告诉我要保护心脏的人。
由推理知道,他们都熟识这颗心脏的前主子。
而我也终于明白到底为什么了,
我的大学同学卿酒爱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于斯诺克。
这块地上最有钱的人。
京都这块地寸土寸金,
我不问卿酒为什么和我住在一起,却领着奖学金。
我不问她为什么退学,三室一厅的公寓变成两个人。
我不问她为什么不再见我,
我不问她们讨论死的那个卿酒应该是谁,怎么死的,为什么。
因为我的为什么早就问完了,说来说去不都是一样。
而我嘴欠的那一回,是我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那晚我为她掖被子,躺在她身边,抱着她。
我再没见过她,我本可以主动见她,但我不想看见她躺在盒子里,我知道她不会死。
可是她们都死了,只剩我。
酒儿告诉我他喜欢这个男人:于斯诺克,他有喜欢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白染的名字,谁知道白染是白月光还是什么鬼。
酒儿的事我没有查,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有没有婚嫁,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她的尸体缝了以后入殡的。
是跳楼吗,是我曾选过的自杀方法。
于斯诺克不喜欢酒儿,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搞到一起,所以这颗心脏绝不是酒儿的,
我倒希望是酒儿的,这样怎么算我也拥有过她,哪怕是一颗心脏,和她融于一体是我最过欢喜的事。
但值当于斯诺克这样做的除了白染还有谁呢。
他总不可能丢下白染,来看我这个不认识的人。
我比任何人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因为,这颗心脏好像,真的就是白染的。
白染也死了,不但把心脏捐了,阴差阳错的还植到了我的身体里。
多少年了,我都没有尝过泪的味道,也早已不记得第二天眼睛酸涩的滋味。
我仅是淡淡的拿起衣服手机,走出了这里。
他没有拦我。
酒儿是你吗,是你在惩罚我没有最后去看你一眼吗?
酒儿,我好像错了,我不该活着,也许这样,这颗心脏就不会来到我这,我不会允许它存在我的身体里。
我打电话给安卓,让他给医院打电话,重新匹配心脏,我要把这颗肮脏的心拿出去。
我没有看见,那场手术,我今天见过的两个人,其实都在手术室,看着这场手术。
就像我明明换好了心脏却还是能要求再换一颗心,只要有钱,他们就可以站在只有医生才可以去的手术室。
就像我明明一个半路出家的半个蠢才艺术家,也能和他们自诩顶级艺术家的人坐在一起,甚至更靠近舞台。
我听到老看客说,舞台上的钢琴曲不值得他们付更高价的票。
又就像他们咒骂我,如我现在骂于斯诺克一样。
可我就是和白染不一样,我怎么知道她的生活怎么过。
知道了又如何,对比我的生活有姿有色?
我还是照旧我的生活,结束了艺术的熏陶,我还是会去酒吧,我喝酒从不节制,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活。
遇见于斯诺克那晚,去酒吧的路上,我在车里做梦听到酒儿跟我说,她跟神仙求,只想让我快乐。
所以那晚,我去了清吧,头一次微微的照顾了一下心脏。
我昨晚想了一夜,也许我没听酒儿的,不去哪里,依旧我行我素,去了音肆大厥的酒吧,就不会知道这颗心脏的源头了。
后来我去见了心理医生,他会解梦,他告诉我,没有前天的事,我也会知道这心是怎么来的。
我想通了,心也通畅了许多。
他们这么逼我,监视我,我早晚也都会知道。
酒儿,你让我早早发现,是叫我面对吗。
酒儿。
“欢野?”
“酒儿,你叫我吗?”
“官老师,我是十六,不是九儿。”我揉揉眼睛,才发现,他不是酒儿,是工作室临时的泰国模特。
“欢颜老师你在买醉吗?”又一个不认识人。
“没有,我没醉。”
“老师,九儿是你的爱人吗?”
第一个叫我那人,低咒了句 “闭嘴。”
那晚,我好像心情挺好,“不是。”
“官欢野!”我好像又听到酒儿讲话,她在不满。
是我说错了吗。
是我错了吧,
衣服早该送给她,戒指也是,也许我早该带她离开,不让她陷进去,哪怕她恨自己呢,哪怕连朋友也做不上呢。
那男孩又问了句“老师,那她是您朋友吗?”
我是不认朋友的。
“大多是。”
十六男孩说“老师,明天的拍摄您来吗,我小名叫九儿,我的是十六号。”
我没戳破他,淡然。
他说的是数字,我说的是美酒,怎能一样呢,旁人,怎比得她。
“早点回去吧。”
“老师,您明天来吗?”
我早已不再关注这里,只是走出去老远背着他们挥挥手。
给我的台买单。
我没看见十六灌了酒,最后喝躺在那里。
第二天,我下楼路过拍摄现场,准备照常巡视一遍,武英的大嗓音让我心脏阵痛。
哦,是模特没来。
武英和我名字性质一样,女生男姓,好养活吧。
“英姐,拍下午的或者明天的,过不来。今天这场就上去找在的模特,把人换了吧。”
我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十六九点在公寓里醒来,紧张的忙活一通,到底是刚出国,刚开始的工作,第一天迟到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但他和另一个男孩在我话音刚落就到了。
我感慨
不知我的话,他听了几分,可听了又如何。
我大概已经知道他们来晚的原因。
泰国来的模特都是我选的,我还是让他们过去。
武英对我的做法也没有其他态度,她知道我从来都是按心情做自己的事。
他们长的很棒,很符合我的……哦。不,我那颗心早就没了。
我在一边看着他们拍摄,一个比一个生涩。
我只觉得好笑,也觉得他们有些好玩。
迟到的狼狈,拍摄的内扣肩膀。
他们张了张好脸,我只让他们拍了效果图。
我们自己签约的模特日常都是有训练的。
海外的没有。
他们的动作除了一个两个,都是动作老师指导的。
我坚信,那个仅没有改过的动作,都是他们提前做过三遍以上的。
趁着他们忙,我出去看了看自家的模特,他们训练,休息期间玩乐器,肆意的笑,那是青春吧。
可她的酒儿呢,青春除了泪水,我都好像没见过她笑。
我对自家人向来是好的,我也欣赏才干,一个没成年签约的小姑娘,生生在我这渡过了成年礼,她会大卖的。
我给她租了房子。
模特初期都是自己付出的,所以没有积蓄我们都是不建议他们来这的,只有她,那个眼睛脸颊极像她的人,让我愿意这么做。
这些乐器,不过是让她欢愉的。
她性子急,但更像她了,三分热度,也像她,我不知她热爱什么,擅长什么,亦或者没尝试过什么。
小到口琴,大到钢琴,都在休息室。
我不知她,就像不知酒儿喜欢什么乐器。
所以我把什么都给她。
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我没有把她当成酒儿。
没有祭奠她。
更没有弥补。
我不知她的姓甚名谁,甚至知道过,忘了。
或许我是怕的,我怕我让她取代了酒儿,是我让。
我没查酒儿,所以不知道酒儿擅长什么乐器,只要我想知道。
京都首席设计大学的校庆节目单,一年又一年,只要我想,可我不想,因为这样,我就会逼这样一个女孩学个什么东西。
我飞去了美国,看了一场芭蕾舞,原谅我不记得那叫什么曲目。
灵动,曲折。
最后一年,校庆,我缺席,骗酒儿说我跳芭蕾,脚变形了。
此刻,我看着台上那些人,想,他们脚上都是伤痕吧。
我不知道酒儿有没有见过我夏天也会穿凉鞋,我的脚露在外面,青葱骨骼,无一趾骨外翻。
校庆,我知她是有节目的,小提琴?钢琴?还是舞蹈?
隐约听过,忘记了,不再想提及那段伤感的往事。
她那天没有给我打电话,如果她打,我会去。
这芭蕾,是给谁看的呢,我只看了前十秒。
去年的今日,9月29日。一个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的日子。
真的是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的日子。
因为我又遇到了那个于斯诺克,这个傻逼。
我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乌黑的眼圈。
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头的手臂。
真该死。
我把他踹在地上,天知道啊,我可真是轻轻一踹。
真是一杯绿茶。
但是更多的人拦住了我。
我嘲讽道“真是弱不禁风。”
面前的人没有一人变了脸色。
倒是我,心脏快要疼死。
我只得蹲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心脏。
不要搞我,这心脏还是向着他啊。
“你不也是弱不禁风,踹了我一下自己也倒了。”
再倒下那一刻,我拿出手里的武器,照着地上没爬起来的他狠狠挥去。
没有手软,我的心越疼,我下手越狠。
直到我嘴里吐出一些粘稠,倒下去那一刻,我好累,好疼。
白染,你别想控制我,我没有风度,下次让我等着机会,我打死他。
…………
我看人是不会错的,早在几年前,我看到一些人就知道他们要什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包括那个泰国曼谷的模特,我欣赏他的脸,他的高学历,但止步于此,他现在对我那个情感,丝毫不影响他以后跳槽背叛我,我不会看错,我不会签他,也不会给他机会。
………………
“你和心脏病人打架?不是说你和白染很好吗?”
“我没打她,她单方面打我,她也不是白染,白染走了,心脏……是白染捐给她的,这个女人不爱惜,我连夜追到美国。”
“白,白染死了,你没喊我?”
“介绍她的时候你不在,走了你也没必要知道。”
“什么没必要知道,他哥是……是我好哥们,当初白哥替你当了一颗子弹,
让你照顾人妹,你给照顾床上去了,我气不过,罢了,也不是亲妹妹,死了就………不是我的意思是……葬礼我也该去一趟的。”
“心脏和里面的人匹配挺好的,喝酒坐飞机都少做点吧,对心脏不好。”
“我控制不了她,我也不能把她养我那。”
“管不了?这话可不是你会说的。”
“你也看到了,一个疯子,那有女人会随身带着指虎,戒指里还有尖刀。”
布鲁齐给诺克处理好伤。
诺克眼神落寞。
在此之前,他查的多,她明明是个艺术家,恬静文雅。
白染会喜欢这样的载体,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克回到房间,屋里站满了人。
面前的陌生人一身伤,血淋淋的,唯有一颗凶恶的兽眼。
“老,大,他们说是接官小姐的人,咱们的人没敢真拦。”林木低下头说道,他身上没多少伤。
“琳琅,我累了,想睡觉。”幼兽听到此话,徒然转过身,放下了所有戒备,纵然要抱起官欢野。
“脏。”
是谁脏,不言而喻。
欢野的话,使幼兽放下手臂,低着头。
官欢野独自下了床。
走到门口,诺克拦下她,“先休息休息。”
“你是想让这颗心脏休息还是我?”
“你。”
官欢野转身,诺克微笑,
“崽子,有刀吗?”
幼兽把匕首平整放在双手手掌,低头高于头颅,奉上,
官欢野拿过刀,一手牵着小崽子大摇大摆走过去。
他没拦。
她本来想把刀直接插在心口的。
呵,怂货。
带着三五个闯进来的人。
来到大门口,院子里好多人,她都不认识,刚才闯进屋里救她的人,现在搀着他们。
官欢野对小崽说道“真狼狈,丢死人。”
小崽紧握官欢野要松开的手,像是握着自己的全世界。
这是他第二次笑,第一次是她给她这把刀的时候,
他不会笑的
“虽狼狈不丢人,后面站着的,走的时候还瞪了他们呢。”
小崽子一脸傲娇,丝毫没有因为只有一只眼睛而难过。
她记得,以前他是自卑的,因为他只有一颗眼睛。
“好好给他们打造一副好棺材,里面那群傻逼不会放过他们的。”
林木众人脸色不悦,
不知是被戳中了心事还是官欢野把他们想的那么坏。
“啊?姐姐,你带我走吧,我把他们都带着,我去收拾收拾。”
“别收拾了,现在就走吧,我给你们安排。”
“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官欢野摸摸他的头,没有再说话,把刀递给他。
回国之后,她忙得天天转。
下班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半分表示。
只是回道:“你杀了他吧。”
他公然威胁他,崽子是她亲手带回来的,但她视他人的所有为无物。
他的命,与自己何干。
他是救过她,但她也救过她,不过一报一报罢了。
现在是他要杀他,那是他们的因果。
于斯诺克知道此人本性凉薄,但善心仍在,本想外放让这个救他的人对她失望,
她要是来了,自己就把她困在这。好好养着这颗心脏。
小兽听见了,瞪大了唯一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官欢野早就挂了电话。
没有解释,没了求生之心,小兽发了疯的求死,伤口处裂了湿了衣服。林木控制不住他。
诺克不耐烦地说道“我带你去见她。”
小兽这才安静下来。
林木带着资料,领着老大和小鬼进了一家音响震天的酒吧。
官欢野眼前都是新鲜的血液,大尺度的舞蹈让官欢野兴奋,不由得点燃一颗烟,脸角分明侧颜在烟雾的缭绕下若隐若现,没有欲望,只是让人觉得享受。
欢野把烟拿到左手,端起高位杯,喝上一杯辣酒,
下一刻,一颗脑袋就匐在官欢野腿上。
低低的泣声从下面传来。
官欢野放下酒杯,抓起他的头发,看清了他的脸,“什么事?”
“姐姐,别不要我。”
眼睛里是泪水,遮住了道不明的情绪,官欢野也看不清那汹涌的爱意。
此时,只发现他跪在地上。
“起来,我累了,回家了。”
有小慌,这个障碍小孩,自己当年遇到他的时候,浑身是伤,血止都止不住。
眼睛也没了,从没见过他哭。
不多不少的酒,让她头痛,大拇指揉揉太阳穴,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她不想拉着他的手。
也不想回头,看见那个该死的人。
不理会,那人蹬鼻子上脸拦住她的去处。
“我给你资源,你能不能好好对你的心脏!”
官欢野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呛他一句,也没意义,缠着的,都不会甩掉的。
官欢野把小崽子带回了公寓,“小瞳,如果不是这一身血味,我就和你再一张床上睡了。”
小崽子叫小瞳。
小瞳懂事的退下床。
泡在隔壁的浴缸里,可是还是能闻到血腥味,
他悄咪咪的来到厨房,拿了一些糖洒在伤口上,这样就没味道了吧。
他原本拿了盐的,很疼,但他应该习惯了。
女孩子是喜欢甜的吧,甜甜的,糖果的味道。
包上一层又一层布,去了官欢野的屋里。
欢野还以为是浅浅,浅浅变大了,(猫)
小瞳不敢骗她,明天她生气了,就不要自己了。
“姐姐,没味道了,我和你一起睡。”
欢野听见了小瞳的话,闭着眼睛,扯了自己的被给他盖上一半:“睡吧。”
小瞳裹紧了自己带来的小被,睡过去。
第二天一醒,官欢野已经不见了。
大早上五点,官欢野就被电话叫起来。
杂志出了问题,赶到才知道也不过是小事。
“这一期的杂志,咱们不上了,谁爱上谁上吧,人工费照常发,图片跨国投,主理人会喜欢的。”
“大早上的赶工辛苦了各位,一会安排一下一人一杯热咖,一会自己找时间都补一个回笼觉。这组片子出去,这个月发奖金。”
在一阵拍手叫好中,官欢野回到了办公室,这组片子没理由出不去,这是她拍过有史以来蛮好的了,BK早就过了眼,就要这一批呢,改完了还要改造十六,大可能签约的。
无非就是资本给海龟什么的搞鬼,但是自己这幅作品是不会被替代的啊。
昨天他来找过自己,今天自己就出了事,是他吗,大早上的,肚子憋了一晚上坏水开始搞破坏。
自己没挣着子还往里搭,还被人搞,自己得裁员,大公司变小公司了。
自己像是佛祖掌心的悟空。
可笑,真的是吗,自己明明就是大鹏鸟啊,佛祖的舅舅啊。
停下了工作室的进度,她依旧是每天最少听两个小时音乐,练练字玩玩琴。
商业界的反击与斗游她都不屑。
玩圈与后门。
自己本就是随时死去的浮萍,就算明天破产,群困潦倒,流落街口,那她也会找个雅致的景色吹吹笛,依旧快乐。
但是,好像不可能,能力和眼光让我会走的很远,也非常有退路。
没有压货,不扯资源链,没谁能压我,无非就是人,黑我,必先黑我旗下人了。
娱乐那一套,早看清了。
不过怕什么呢,他们失业失去声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名声鹤起和跌落谷底不过一秒,没有凌迟。
不过,那个女孩,应该没什么吧,要是有,我也不会搭救。
她就像他们一样。
让一个无性恋者起些什么心思。
就是酒儿也才那么一点点啊。
我接到了安卓的电话,躺在冰冷的床上,我常常想我就是酒儿,
一样都躺在那。
我的手臂被人抓住,我抬起头看见那人,那是愤怒的眼神吗?
“我才刚刚开始,你就火大?你还没有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下来,我把该你的还给你,别跑到医院来了。”
我不明白,把这颗心脏换出去,让他对付别人去,对我来说有什么错。
我被他拉下手术台,只觉得厌烦。
我才想到,如果手术失败白染这颗心脏怕就是没处放了吧,这场手术失败,不是只有我承受后果。
他,恐怕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吧。
我还没担心这一个月做两次手术,两次融合为一的两个异体出现的排斥,让我下一刻就死掉。
呵呵,它在我身上,现在我让它离开我的身体的资格都没有吗。
真可笑,还真以为能管得了我。
我下一秒都可以把手术室里的刀插在心口,让医生不得不出于人道主义,救我。
要是在家,自己得挺到救护车到医院呢。
下一刻我也这么做了。
人人都稀罕的命,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不管是任何人,还是我自己。
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卵痛,因为有一个手掌挡住了我的刀。
真该啊。
我径直走出了手术室,外面有等着我的安卓,他惊讶于我出来这么快。
“短时间里,我换不成了。”
真是可怜安卓,和医院呢,费尽心思找来的心脏,马上就可以赚到的钱,打水飘了。
我订了一张去往弗洛伦萨的机票,真好,这里的房子很漂亮,这里的人很热情,很有艺术细胞。
他们团结,而又热烈,不像古老文明古国的含蓄矜持的爱,外国人大多会表示大胆的爱,我在街边买了一大束玫瑰,送给一个女子。
她的笑容我很喜欢,我看着她们在河里抓鸭子,让我想起那次在泰国之旅,我放的花灯搁浅了好几次,天知道,我并没有许愿,因为没有愿望。
一个泰国明星亲自下河把莲花灯推远,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灯是我的,或许是任何人他都会那么做。
晚上吃烤肉时,我又遇见了他,他全程充当烤肉师,没有坐椅子。
我不知他面前的人都是什么人,直到他被人欺负,我也没有出手,我是有能力的,甚至把他搞到我手里。
我只是任旁人欺负他,粉丝爱他又因为他配合公司的工作而骂他,他的一些小消息,都会有人告诉我,或者自己不经意看到。
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什么,我是喜欢他的,他的笑很温暖,像一个孩子。
只是我像他那时候,不开心,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我没要他的联系,甚至他的照片到了我的手上,我也没有留下。
只是喜欢,没有动作。
很敬业的人遇到了我这个冷血的人。
我怕蛇,但流着和蛇身体里一样的血。
我是个怪胎,像很多人。
我很难过,我身旁无一人,无关,爱,是陪玩。
我喜欢热闹。
如同今天他们一起抓鸭子,一起捡贝壳,一起潜水……
夜,下了雨,空气沉湿,我坐在窗前,烤着火,热茶,回想这第一天。
我特意过滤了高墙下为了求一碗鸡汤钱的老太太。
因为那会使我想起在日本,那个母亲为了给女儿一碗面,陪………
后来因为一些事,和远离一些人,我走了,好像妻离子散,高位置于下。
我一般只看乐,一些乐谈笑料我从不在乎。
我好像记得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
有一个姑娘躲到这里,被人烧了,还是自己点燃了房子。
有大面积烧伤,回头纹了身,她纹身前后都是我的模特。
她做了很多,但兜兜转转回去了,又跟他在一起,那个男人未得善终,只是拥有了她。
她后来只是配合我完成了大量的拍摄,我留她,给她工作机会,
她还是退出了模特界,她的潜力是那样的大,放弃了我的昔日的培养,在最高的舞台悄然退下。
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如今我也来散散心,看看这个地方到底算是什么大世面,让她不再去探索这个更美更大的世界。
然而我呆了一天,什么也没得到,唯有眼前的一杯热茶,和眼前让人眼前一亮,有色差的房子。
然后,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我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什么都会忘记,我学会了写日记,早在很久以前。
我要尝试读完我所有前面的文章,才能知道我日前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觉得丢了很多东西。大概率是我没写,也许也是我写完又撕了。
我感觉新奇,像读着别人的日记。
我不记得是我的身边人不幸还是电视机里电影里,他们不幸。
或许只是我身边人发生。
我虽记忆不行了,但还没到意识错乱的地步。
风不安的推着门,我感到有些吵。
我不喜多余的声响。
噪音,人耳。
我打算去下一个城市,去看看巴黎的画展,意大利设计师的作品。
巴黎铁塔是我痛苦的地方,它是很多人的信仰,可我在那里丢了钱包。
我看到五岁孩童的画也可以挂在这里,很复杂,但对大人来说很简单,但对大多数五岁孩子是画不出来的。
就像不是谁的孩子作品都能放在这,我可不想把它买回去。
我看到了很多悲剧的苦情画,打扰了我的心情。
以至于我看到署名相同的作者就会略过去。
我看到很多留学生的服装设计,很棒,也很水。
我羡慕他们,我没有的东西。
我看着同样有来自中国的大人物,然后有人通知服装的主人,那些人很快就会被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