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悄悄爬了上树梢,驱赶在夜里的黑暗,带去了光亮。
昨夜的他们,敞开心扉,了解到彼此的过往,将七年里的遗憾一点一点弥补完整。
不过,听完徐若的过去,姜云升心头的讶异丝毫没有散去,反而随着故事的一字一句在不断加深。
劳累之间,他望着角落里静静安坐的黑影,心里突然像被刀刃滑过一般,疼痛无比。
他在心痛,亦为她心疼。
茶室里的徐若,用一道道云淡风轻的语气回答他,夹杂着属于她的孤傲。
他问她这七年的岁月过得怎样?
那人执着茶杯的手稍稍停顿,忘了眼刚刚和好的某人,轻抿一口清茶随即笑了笑。
“去了很多地方,西藏的拉萨、云南的大理和香格里拉、法国的米兰……”徐家怀禅沉静的瞳孔中在此时此刻陈列出丝丝暗影。
她忽然起身走至窗前,一观长街风雪,星目流光四转,仿若正在蹁跹飞舞的蒙蒙飘雪。
徐怀禅沉吟半晌,终是在下一刻平缓出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岁月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这七年里,我过得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忧。”
“是吗?”身后的人仔细揣摩着这句话,将信将疑。
她同他一样,将舞台奉为至高无上的信仰,然则命之所重不可能一朝磨灭。
于是,姜云升不经意间出口相问,“阿若,那你告诉我,为何会放弃跳舞,而去选择习医?”
为何呢?
她是这般回答的。
“我没有放弃我的信仰,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去追逐实现罢了。”
徐怀禅转身望着姜云升,目光所触及之地,在她看来皆是柔情。
接着她又说了一番话,是这七年里最想脱口而出的话语。
“阿升,你知道吗?在医生的眼中,生死超越了一切,只要病人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活下来,就算是与死神博弈也在所不惜。”
“所以……”
姜云升并未出言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其诉说。
他这人啊,到此一生已是见惯了世俗风雨,无畏生活如何猛烈攻击,只是如今心底多了一人。
他感觉到女孩的目光平淡如水,落在他身上却又那般如火热情,轻而易举地灼伤了他阴冷的灵魂。
她是这样说的。
“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一生无虞,平安喜乐。”
“姜云升,你要岁岁平安啊!”
那个夜晚,女孩认真的神情,浅浅的笑意,刻进了他的回忆里。
姜云升沉默了半晌,抬眸失笑,眉眼间皆是温和柔情。
“我早算到了,我们会长命百岁的。”
而经年之后,姜云升给了爱人一个盛大的婚礼。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他要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生死相依,永不叛离。
漫天正红色入了所有人的眼睛,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执扇 ,眉眼低垂间,尽是欢愉与幸福。
那一天,屏幕之外的粉丝们,亲自见证了一场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偶像,有了归宿。
吊儿郎当、疯疯癫癫的一整个沙雕正主,也有人要了。
嗯,以后她们就有漂亮温柔的嫂子,可以去炫耀了。
呜呼,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