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衿再次醒来,是在镇国公府清念堂。
沈时衿“嘶,这是哪”
许久没见强光,沈时衿眯着眼睛,打量起了周围,思绪恍然间沈时衿觉得她定是彻底死了,才做了这场光怪陆离的梦,不然她怎么在当初国公府的房间里。
昌平九年沈时衿因驱逐匈奴有功,甚至在两军对垒时斩下了大金主帅的头颅,逼得她们抱头鼠窜,被陛下亲封为宁远将军。
可是在返回途中被埋伏暗算,如今昏迷不醒。
云苓正要为昏迷的沈时衿擦拭身体,没想到进屋看见她家小姐坐了起来,眼神空洞的望着四周
云苓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把木盆放下道
云苓小姐!您刚醒怎么就坐起来了,小心伤口
说着把沈时衿扶着躺下。
沈时衿看着云苓眼眶突然红了,云苓是家生子,从小两人一起长大一起习武,日子久了不像主仆,倒像一对姐妹。
可是她却因为云苓劝她说赵景泽心思不纯,次数多了,怕赵景泽听见难受,自己又厌烦,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想着自己真是蠢得离谱,没想到还能在梦中和云苓相见,看着面前年轻的云苓,她启唇道了声歉。
云苓顿时浑身一阵哆嗦,自家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望着情郎似的
沈时衿杀伐果断,如今年轻气盛平常少有这种眼神,哪怕最近见到景公子,眼里也只是软了一二
云苓见不得景泽,试探着开口调笑说
云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错了人,奴婢是云苓不是阮主夫
云苓看沈时衿听到阮南煜的名字脸上也没有往常不耐烦的神色,继续劝到
云苓小姐,这几日我不在,每每都是主夫为您擦拭,主夫平时面上是冷了些,可心是暖的
看着沈时衿还是呆呆的愣在床上,云苓以为她还是听不进去,轻叹一声闭上了嘴,开始用热乎的毛巾擦拭她的小臂。
沈时衿刚感慨没想到连云苓都看出阮南煜面冷心热,自己作为妻主却如此糊涂,就被手臂的热度惊住了。
猛然一震,让云苓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云苓主子可是烫着了?
沈时衿觉得不可思议,梦里怎么能感受到温度,难道不是梦?是老天怜悯她竟让她重活一次!
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双眸瞬间充满生机,她赶忙收敛面上的狂喜,开口问道
沈时衿云苓,如今是何年何月?
云苓有些不知所云,却还是说
云苓小姐,今儿是昌平九年,您刚得胜归朝,已经昏迷了一周了
云苓国公和您的主父还有小少爷都很担心您,主夫也时常来探望的
云苓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阮南煜穿着一身青衫,身姿清秀挺拔,步履缓缓走进。
看着往日昏迷卧床的人神采奕奕,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说
阮南煜既少将军无碍,南煜先行告退
接着又转头对身后道
阮南煜空青,把东西放下,咱们走吧
沈时衿稍等
看着阮南煜这就要走,沈时衿有些着急的叫住他
正欲出门的阮南煜停下来问
阮南煜少将军还有别的事?
沈时衿张口欲言,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何说起,只看着那人。
重新回来,他不是与他诀别时遍体鳞伤,饱受摧残的阮南煜。他是东霖国的七皇子,即使受到妻主数月的漠视,他是镇国公府少将军唯一的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