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衿再回到地牢的时候,看着瘫倒在地的阮南煜心疼不已,东霖的七皇子是当今圣上最小的一个孩子,虽然生父早早离世,但也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她把他背起,却感觉背上的人已经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慌忙把人放下探向阮南煜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意识到阮南煜刚刚居然已是行将就木,沈时衿更加悔恨不已,她重新把人背到背上,嘴唇嗫嚅着
沈时衿别怕,妻主带你回家
随着刚刚的路线,她快速回到了私宅,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一股血腥味,她快步冲进屋内,看到原本在床上的弟弟趴在桌子上。
鲜艳的血顺着手腕流淌而出沿着桌角流下,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滩。
在木桌上还有一封信,封面写着阿姐亲启。
阿姐:
思儿这副身躯已经是朝不保夕了,比起拖累阿姐,思儿还是选择自我了断,阿姐不要难过,镇国公府从没怪过姐姐,阿姐走吧,离开东霖。
沈时佩
沈时衿看着弟弟的绝笔信,沈时佩直到死还在宽慰她,告诉她爹娘没怨过她。阮南煜去世前把解药送到她面前。
她怎么当得起这么多人的爱,她怎么配…她该死…
想起过往种种,沈时衿气急攻心,一口心口血吐出,直直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死了,现在飘在金銮殿上空。
诧异的同时,讽刺的嘲笑自己“他们都希望你能活下去,没想到活生生被自己气死”
她在上空,看见金銮殿火光四起。一瞬间金銮殿里里外外围满了禁军,居然还有不少武林人士,身着黑衣,赵景泽从里面出来咬牙切齿
赵景泽卫筝,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卫筝站在禁军前面看着赵景泽似笑非笑的说
卫筝发现皇宫中居然藏匿前朝余孽,我率禁军,把你二人收押入牢,有何不妥
赵景泽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景泽卫筝,是你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皇姐登上皇位,你竟出尔反尔
卫筝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说
卫筝我何时答应过你,当初你明明说的事成之后拥我为帝,言而无信的是你
这时禁军统领杨帆走出来说
杨帆侯爷何必与他浪费口舌,如今大局已定,这万里河山自是姓卫的
卫筝拍拍她的肩
卫筝辛苦你了,把赵景泽和殿内的赵景荣一起押入地牢明日问斩
杨帆抱拳“属下遵命”于是率了一队人马走向殿内
卫筝走到赵景泽面前,他正怨毒的瞪着她,仿佛趁禁卫不注意就要把他撕碎。卫筝丝毫不在意,她合起扇拍了拍赵景泽的脸说
卫筝还真得谢谢你了,如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轻而易举就把沈家,郑家甚至阮氏收入囊中。
卫筝这么有才能的男子,要不是别人穿过的破鞋,真想收入后宫好好疼爱
赵景泽眼中流露出浓厚的悲戚,他最为在意屈辱的就是在青楼的那段日子,堂堂皇子,被下放到烟花之地,他的皇兄皇弟都在那些人惨无人道的作践下不堪受辱自裁
只有他硬生生的坚持下来,练就出了一身服侍女人的本事,混上了头牌拼得几丝喘息。
初见卫筝的时候他也是恨的,卫家也是主谋之一,可当她甜言蜜语的哄自己,说那是她母亲的决定,她不在意他的曾经,甚至说要帮他复国的时候,他沦陷了。
他告诉她还有个嫡姐,本来要流放西北可是因为身体不好,母皇口口哀求,被新帝心软秘密同意软禁在宴都郊区。
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身体也交给了她。
任凭自己变成她笼络权贵的物品,却落得如此下场。
明目张胆偷听的沈时衿听着唏嘘不已,也觉得大快人心
沈时衿赵景泽啊赵景泽,活该你所做一切皆为她人做了嫁衣
她话音刚落,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