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邹婆婆

邹铱抬眼悄悄看着肖矽昱，顺着邹铱的目光，筱筱才发现站在旁边，同样湿漉漉的少年。

少年低头看着少女，他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两人的眼神在不禁意间相碰，双方都迅速扭过头，脸颊稍带着一丝红晕。

筱筱感觉气氛怪怪的，急忙用身体挡在这两人之间，并用警告的眼神瞪着肖矽昱，语气不善："登徒子，你看什么看！离我家铱铱远一点！”

肖矽昱像是没听见筱筱的话，侧着身子望着她身后的邹铱，他才看了1.5秒，筱筱又站过来遮挡住他的视线，肖矽昱眉头微皱，这才把眼神放在筱筱身上，不过眼神颇冷就是了。

筱筱不屑，没想到这登徒子还有两幅面孔呢，“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 眼！”话音刚落，筱筱顺势挽起袖子，俨然一副准备干架的趋势，邹铱见势不对，急忙拉住了筱筱的衣角，："筱筱，不是说婆婆叫我吗，我们快些走吧，别让婆婆等急了。“

”哦哦，对......对。“邹铱拉着筱筱往回走，筱筱还不死心，转过头恶狠狠瞪了肖矽昱一眼，随后温柔地跟在邹铱身后。

邹铱倒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乱跳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全是肖矽昱湿漉漉的面庞和那柔情的目光，邹铱摇摇脑袋，怎么也甩不掉。

而肖矽昱则是像个望夫石一样看着邹铱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后，才转身离去。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都不约而同懊恼，怎么当时像个傻子一样，没有张口问问对方的姓名呢。

邹铱回到家门口，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发型，深吸一口气，这才踏了进去。

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一位老人家，手上缝制着一只鞋垫，鞋垫做工细致精美，老人家双眼眯着，好一会儿才缝制一针。阳光洒在老人家身上，并悄咪咪地渡了一层金光，让老人家花白的头发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邹铱走进院子就看见自家婆婆又在给她缝制鞋垫，”婆婆，您老人家怎么又在给我缝制鞋垫呀，您已经给我缝制地够多啦！"

“铱铱回来啦!"邹婆婆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颤颤巍巍站起身子，邹铱赶忙上前搀扶。

”哎呀，婆婆老啦，也就能为你做做针线活。"”婆婆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可要长命百岁呢，现在可不老！“邹婆婆脸上泛着笑意，脸上的褶子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似沟壑一般，眼睛炯炯有神。

"喵！“卧在邹婆婆身旁的黑猫也回应着邹铱的话，黑猫抬起埋在尾巴里的脸，额头那一抹白在全黑的小猫身上显得格外突兀。

邹铱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黑猫的头，黑猫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七七也在这儿呀。“七七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邹铱扶着婆婆走向里屋，邹婆婆撑着邹铱的手臂，摸了摸邹铱的衣衫，这才发觉湿漉漉的。

”铱铱衣服怎么湿了呀，赶快进屋换身衣服。“邹婆婆推搡着邹铱，邹铱轻叹一声，她就知道没办法躲过婆婆，自己身子从小就弱，婆婆不免又要担心了。邹铱拿过婆婆的拐杖，然后交给了婆婆，”那婆婆你站在这里等我，我顺便去收拾一下祭祀要用的东西。“”好。“

进了房间，邹铱打开窗户看了看太阳的位置，预估着距离祭祀仪式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时辰，邹铱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祭祀是一件圣神而又庄严的大事，所用的东西也是繁多而又冗杂，婆婆老了，不仅眼神慢慢不行了，记性也在逐渐减弱，许多时候，她自己放置的物品都找不着了，所以这收纳准备祭祀用品这件事就落在了邹铱头上。

差不多整理完毕，邹铱认真清点了一遍，无误后，她才拿上东西走出房门，邹婆婆已经在门口站着等邹铱了，婆婆身侧矮小的是邹铱的妹妹邹锶桐，小丫头13岁，却总是摆出大人的成熟模样，与她稚嫩的脸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婆婆东西我准备好啦。”

“那我们走吧。”邹婆婆的声音沙哑却又温和。

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那是祭祀典礼的预告声，提醒着村里每一个人，得赶快到祭祀台前集合。

祭祀台前，村民们人头攒动，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人声鼎沸，林子里的小黑鸟都被震飞好几只。

“肃静！”一位年迈的老婆婆扯着嗓门喊道，风把她凌厉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出声的是木婆婆，她是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大家都很尊重她。一瞬间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这时青稞和肖矽昱姗姗来迟。

青稞拉着肖矽昱急忙从家里跑出来，到了祭祀的地方，青稞弯腰扶腿喘着粗气：“呼.......呼还好赶上了。”而身旁的肖矽昱脸不红心不跳的，跑二里地跟没事人一样，青稞一脸黑线，肖矽昱看着瘦胳膊瘦腿的，而他天天挑担，肱二头肌还挺健壮，竟然还没有肖矽昱强，人比人气死人，他莫名被打击到了。

肖矽昱低头看了一眼低靡的青稞，有些不明白，但难得青稞没出声，让肖矽昱耳根子清净了些。

肖矽昱抬头望向祭祀台，祭祀台上有一张大方桌，上面摆放了很多东西。

而祭祀台旁站着一位雍容的女人，不是说她穿着多么艳丽，而是她那种无人能及的气质，彰显着威严与权贵，不难猜这是个大人物，很有可能是青稞先前惧怕的族长，肖矽昱想着。

只见台上的女人挥袖大喊：“传递神火!"

从最远处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传递事先准备好的带火焰的火把，火焰照亮了每一个村民激动的神情，受到村民的感染，火之精灵跳动地越发轻快。

”那是蕴含河神神力的火种，每经过一只手，一个人，河神的福泽就会给予这人恩惠。“青稞像一本百科全书，耐心地为肖矽昱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