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家中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平板查看着渐冻症。
渐冻症是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是累及上运动神经元。霍金曾经也是。能舒缓的只有营养管理和呼吸支持。目前并未有根本治疗和标准治愈…
夏浅浅三年啊?
我翻过身平仰在床上,手抬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夏浅浅天啊,可不可以最后再冻上我的手。
我想三年时间去看一看,我想看的东西。吃我没有见过的东西,画我从未画过的风景。与从未见过的人聊天。和陌生人互换心爱的东西……
我,我有好多事还没有办…
夏浅浅对
夏浅浅我要一个一个办
我看着天花板嫣然一笑,渐冻症也不过如此嘛。
我坐起来拿出笔记本,板板正正的坐在书桌边我要开始记事。现在是春季 2月27日。
曾给弟弟的车我要拿回,父母的银行卡密码我要更改。我查看了余额和手里所剩的所有资产我有42万。看着前面镜子中的自己天生的自来卷,和脸颊上些许的雀斑。因为痛哭而泛红的眼睛。镜子上有一个贴纸,向日葵!
我很喜欢向日葵,它耀眼的黄,浓郁的绿,以灼灼逼人的颜色宣誓着青春的热烈,张扬,豪情满怀。明天我要办一些事!我的眼神不知何时坚定起来。坚定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夜已深了 我便安了
梦中我变成了一朵金灿灿的蒲公英,有人为我唱了一首歌。我便四散开来,飘向大南海北,每一颗种子又生长了起来…
不咕不咕~
亲爱的布谷鸟把我叫醒,早晨的阳光格外的好。撒满我整个屋子,又为我盖上了一层光的毛褥。我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随后拿起我的笔记本出门。
出门便看到一排的屋子,只有我那个狭小的屋子被太阳照着。来自太阳的偏爱。旁边还是熟悉的阿姨做着煎饼果子,我看见她打了招呼。
夏浅浅早上好啊。
哎!妮起来了!吃点啥不?
夏浅浅好啊。
她的生意很火爆,小车前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孩子们手里拿着卡片是我曾经玩过的。他们袖头上被太阳照着,看着明晃晃的。
噗
那是鼻涕吗?
我走到阿姨旁边,替她帮着忙,递着煎饼果子收钱。这一阵忙完后,阿姨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来,在自己的围裙上抿了抿后。递给我一个煎饼果子,里边夹的满满当当的。
我拿过手机想扫微信码,收款码却被阿姨手捂了起来。
哎呀!走吧走吧!
夏浅浅那我不要了昂!
哎呀!拿住吃!
我带着从未有过的撒娇语气对着这个阿姨说道:
夏浅浅阿姨!~
阿姨看着我,说了句:
中!给5块就中。
我道谢后,咬着煎饼果子看着我的笔记本。第一件事,要钱!
我借给曾经一个朋友20万元,几年了,她该还了。我翻着微信48个好友,从中找到了她,发起信息却是一个红感叹号。我很生气,凭借着记忆走到她家门口。
咚咚! !
咚咚咚! !
谁啊!要死啊!大早上不睡觉?
夏浅浅夏浅浅
我穿着大衣披着围巾,站在门口,大大方方的回应道:
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我很生气的又敲了敲门。她打开了屋子里杂乱不堪,她也很狼狈。看见我的第一瞬间,她挽着我的胳膊拉进屋里说道:
浅浅啊~你怎么来了啊!
我坐在了一个看着比较干净的椅子上回应道:
夏浅浅要钱
她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但又紧接着开始卖惨。
浅浅啊,咱俩大学玩了3,4年的关系了!
你看我们家都成啥了,借你的钱,我实在是还不起。
我请你吃顿饭,好不好浅浅~
她坐在沙发上眼神跟个贼一样的看着我。拉着我的袖头左右轻晃有着撒娇的意思。玩了3,4年她确实很了解我,换作以前我就软了下来。
现在的我,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夏浅浅了。我冷眉抬眸看着她说道:
夏浅浅现在,就还
夏浅浅,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学3,4年,可是我一直在照顾你!
听到她说这话,我便起身离开了。一直说到我出门后她一把关上了门。我在楼下打了个电话,是我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朋友。
滴——
夏浅浅民,是我。
古幸民浅浅姐!
古幸民你怎么想起我了!
夏浅浅我需要几个人,你那里有吗?
古幸民有~什么人都有!
古幸民浅浅姐怎么了?
夏浅浅我给你位置,来了细说。
古幸民好,等我
嘟嘟——
我站在楼下等待着他们不禁想起以前的事。古幸民和我在同一届进入了福利院,他是男孩子一直很关照我。福利院的妈妈对我们不是很好。她教我们卖萌卖惨好让人收养。妈妈不给晚饭吃,他便把自己的饭给我。这样勉强的活着,直到了七岁那年。来了一家富豪来认领一个孩子,所有的孩子都争先恐后的站在富豪面前。而我却在旁边玩着小鸡。是的,他们看上了我
富豪的手很温暖,他们摸着我的脸蛋,笑眯眯看着我的眼睛。问着我愿不愿意走。我看到了古幸民,古幸民很喜欢这家人他一直在卖力的表演。看到富豪摸我的脸,他居然哭了出来。
我与古幸民对视了一眼,对着他笑了一下后。伸着手去抓富豪的脸拽他的头发。而古幸民很懂事的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然后走到富豪边为他递纸巾。毫无疑问古幸民坐在一个汽车上,在汽车的后座上透过玻璃哭着与我挥手。他被富豪带走了,而我被福利院的妈妈毒打了一顿饿了两天……
古幸民浅浅姐! !
摩托的轰鸣声从东边袭来,古幸民带着六七个大汉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古幸民浅浅姐姐! !
他摩托停好后径直向我奔来,一把抱住我他身上高档的香水味和一身名牌。他现在过的挺好。
夏浅浅就几个月没见啊。
古幸民缓缓松开我,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古幸民浅浅姐有啥事吗?
我转身对着面前的楼说道:
夏浅浅这,第三层西户,让她还钱。
古幸民现在居然比我高,脸型轮廓线俞加分明有型。他发着狠说道:
古幸民听到了吗??
听到啦! !
晓得喽!
几个大汉抽出棒子时,我心软了。刚想对着古幸民说道
古幸民又心软了?
那一瞬间,恍惚了一下。是啊又心软了。我想张嘴说话时,古幸民却比了禁声的手势走到我跟前微微弯腰说道:
古幸民浅浅姐…可不可以不要对我以外的人心软。
我不解微皱眉抬头看着他,他连忙低头也拿出棒子跟着上楼了。他似乎曾不与我对视。我坐在摩托上等待着…
啊! ! !(女人的尖叫)
砸东西的声音,男人的吼声,玻璃碎掉的声音。如同交响乐般在楼上回荡着。
——
霎时 古幸民拿着一个银行卡和棒球棍从狭小的楼道下来。
古幸民呐~浅浅姐。
我接过银行卡
夏浅浅咳~(轻笑)
夏浅浅不错嘛
古幸民挠了挠后脑勺说了句:
古幸民小事!
古幸民浅浅姐以后还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就好!
夏浅浅嗯,谢谢
古幸民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手表对着我说道:
古幸民呀!浅浅姐我该走了,我爸让我练琴呢!
夏浅浅路上小心。
我拿着手上的银行卡塞进口袋,走在去弟弟工作的路上。
如果文明不再文明❀
那就让野蛮更加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