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什么病秧子啊…
母亲我的宝贝女儿啊!啊…
椅子,踢倒的声音——
医院外淫风烈雨肆意的击打在窗户上。我躺在病床上翻过一页书籍。渐冻症,又称为肌萎缩侧索硬化,属于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起病隐匿,病情呈持续性进展。目前无法治愈。
无奈叹息,放下了渐冻症介绍书籍。
我仰头望去窗外,有很多想说的话这时却又说不出。在一时前,我还在校园带着学生们画着油画。
拿着画笔的手突然的无力抽筋不自觉鹰爪形,带着急促的呼吸我晕了过去。醒来便是几个白大褂围着我和带来的噩耗。
母亲在外的哭声扰入我的世界。今年我32岁,母亲父亲如同吸血鬼一般一直“勒索”着,我一直赚钱赠与他们。
叩叩——
几个医生在门口试探性的问道:
李医生夏女士在吗?
母亲从门外慌张的擦掉眼泪,站起来回答道:
母亲哎!是是是!
我 看见母亲那双手紧紧的拽着医生的胳膊。那渴望的眼神,和脸颊上的泪痕…
李医生别激动!别激动!请听我说。
李医生这个病症目前没有办法治疗。
李医生很遗憾
母亲啊! !我可怜的女儿啊! !
母亲听到这话,瘫坐在地上。她的双手无力的捶打着地面。这时父亲从外边进来大声吼道:
父亲哭啥啊?
又对着医生说道:
父亲这丫头还能活多长时间?
李医生您女儿的身体状况能撑三年。
李医生如果营养管理和呼吸支持的话,四年是可以的。
父亲哦行谢谢啊
父亲从母亲的腿上跨过,走到我这边来伸过手说道:
父亲起来,回家!
病房其他病人的指指点点,嘴里面苦涩的和医院里面的消毒水味。好难忘记…
我迷迷糊糊的脚搭拉下床脚趾无力的动着,去够那个远在天边的鞋子。我鞋子并未穿好便被父亲拉着出了医院。出医院,明明就一个走廊和一个门而已,大抵是病了感觉这路如此漫长。
我踉跄的拖着鞋子,听着父亲对我的牢骚。
什么败家玩意儿?
这是什么病我都没听说过??
让你这个丫头得上了,真造孽呀!
这个医院住一晚上要我四五百!
你赶紧给我钱,我还要喝酒呢!!
雨下的很大我穿的很单薄,却不曾感觉到一点寒冷,雨水滑过头顶顺着脸颊顺流而下。我甩开了父亲的手,屏蔽了母亲的喊叫。
在这黑夜里我肆虐的奔跑着,每一脚都要准确的踩到一个水坑里,溅起的水花洒在我脸上,摔了一跟头又爬了起来。此时此刻我跟个疯子一般,这么多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柴米油盐酱醋茶,养贪心的父母为弟弟付首付。我是福利院的女儿,一直以为被人收养是一件幸福的事。为父母一再迁就,换来的是,取之不尽的“银行卡”
竟鬼使神差走到未修建完的楼上,是电视剧看多了吗?我披头散发了走到高楼的边沿处,直着腰低着头看脚下的距离,下面还有着钢筋水泥。
夏浅浅跳下去会死的吧?
夏浅浅会不会被钢筋穿透…
我害怕了,但这世间并没有让我留恋的,我想着所受的委屈,逼着自己跳下去。
闭着眼一点一点的移动着,我右脚上的鞋不知何时掉了,半个脚掌悬空在高楼上,我害怕的佝偻着脚趾头,精神紧绷着。下着雨的天空不知哪里来了一道风。从前方吹来将我吹向后方,我向后轻屯了一步,这道风格外的大,将我头发都吹到了后边。
我猛的惊醒
仰起头望向天空,暗声说道:
夏浅浅天啊…
夏浅浅那我便为自己活一次可好?
我,摘过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把头发全部扎了起来。擦去脸上的泥泞。
我生以悦己❀
而非他人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