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忍着浑身的疼痛喊道,并没有应答,就这样,他生生的捱了不知多久。
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人拖拽了起来,待回过神,已被绑在了一处黑椅上,面前官吏拿着白纸黑字:
冷捕头这是你认罪的状子,赶紧签字画押了罢。
陆怀瑾我从无罪过,何来签字画押?
冷捕头进我这里,还敢嘴硬。
陆怀瑾那劳烦大人与我说说,我究竟犯了什么罪,要你们这般对我。
只见那捕头搓了两下手,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见几个狱卒端上一个托盘。陈旧的托盘上满是血垢,也不知是用了多少年。
冷捕头听说你文章写得不赖,这本是给女子用的玩意,今天让你也尝尝。
正说着,陆怀瑾双手被身侧的两人拽出放于胸前,身侧又有两个人拿了一个竹夹,陆怀瑾双眼惊恐的看着它。
冷捕头还不认罪么?
陆怀瑾不认。
冷捕头行刑!
一声令下,两人迅速地将竹夹套在陆怀瑾的十指上,同时向两边拉扯,只瞬间,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陆怀瑾险些承受不了。
冷捕头认不认罪?
陆怀瑾不认。
陆怀瑾倔强的忍着从手心传至全身的钻心痛楚,冷冷的瞪着面前的人,即使再痛,也没吭出一声来,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竹夹的指缝间砸在在地上,一滴接一滴,触目惊心。
这段日子,像这样的刑罚一次又一次的在陆怀瑾身上轮番折磨,遍身的伤已让他不像个人,但从未让他甘愿认罪。堂堂七尺男儿,心中所想,皆为天下,那文中分明没有妄议朝政之事,他你本无错,又为何要认?
只是他不甘心,那家中老母,不知她若知晓了自己的处境,该是多伤心,日子又该多孤苦凄惨。活着出去,活下去,他不信这世道会如此不公,也为了再见她一眼,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还有话没对她说完……
陆怀瑾走后,这个破败的屋子显得那样荒凉,元卿等了七日,足足七日,怀瑾哥哥未归……
元卿自己虽一介草民,人微言轻,但准能为怀瑾做些什么吧。
金陵府衙,东侧鸣冤鼓起,衙役回报,有一布衣女子门口喊冤。县令整好衣冠,衙役杀威棒点地,遍遍威武响,惊堂木应声落下,西侧的升堂鼓起,树“回避”和“肃静” 牌仪,元卿缓缓跪下。
县令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元卿在下民女元卿,有一挚友名陆怀瑾,他本是一介书生,自科考后无辜被抓,至今七日未归,请大人明察。
县令陆怀瑾?本官知道他,他苦读四书五经,当知妄议朝政此为大不孝,何来无辜?此事不是你能管的,你且回吧。
说罢,县令起身便走,还未等她再回话,她已被衙役拖出府门。
第二日,再击鼓。
元卿大人,民女不懂,陆怀瑾心怀天下,胸有大志,怎会妄议朝政,请您明察。
县令此事不是你我能管的,你切勿再来了,退堂吧。
元卿大人,大人……
第三日,再击鼓。
县令怎的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