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氤氲的酒香和摇曳的烛光里,朦胧的春色已然渐渐显露,万紫千红的春光不是一般的美。那夜应是多喝了好些酒,对月吹笛,她就枕在陆怀瑾的膝上。
曲中期许,尽是与她醉眠春共被,携手日同游。
公元九百五十年,这次再考后,陆怀瑾格外开心,那考题分明是自己所擅长的东西。
陆怀瑾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平其有文章。
此题看着中规中矩,取《论语·泰伯》中孔子称赞尧之名段,因此文章中,颂扬古圣先贤的化育之功,无不赞扬了当朝君主英明神武,顺便表了忠心,说明自己也要励志辅佐当今圣主为百姓做番大事业等等。
文中皆为歌颂当今圣主之言,行云流水般,定是能中榜了,谁知等发榜的日子,却突发了变数。
那日,元卿正在院子里浇水,一伙官兵闯入,直接进屋子里将陆怀瑾押了,这突如其来让他们面面相觑。
陆怀瑾你们这是要干嘛?
冷捕头你就是陆怀瑾?
陆怀瑾正是在下。
冷捕头拿的就是你,给我带走。
陆怀瑾一脸茫然,元卿也吓得不知所措,急忙抓住发话的那个官兵,说道:
元卿官老爷,这是为何啊?
冷捕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具体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带走。
元卿怀瑾哥哥……怀瑾哥哥……
陆怀瑾卿儿莫急,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且在原地等我回来我。
陆怀瑾话还未说完,已被押远。金陵府衙,衙役回报:陆怀瑾带到。
县令整好衣冠,衙役杀威棒点地,遍遍威武响,惊堂木应声落下,西侧的升堂鼓起,树“回避”和“肃静”牌仪,陆怀瑾缓缓走入。
县令堂下何人?可知所犯何事?
陆怀瑾回大人,草民陆怀瑾,并不知所犯何事。
县令大胆刁民,还不认罪,我且问你,前日你可参加科考?
陆怀瑾正是,不知何罪之有?
县令你熟读四书五经,竟然敢妄议朝政之事,还不从实招来?
陆怀瑾大人明察,小人并没有妄议朝政,不知道从何招起。
县令大胆,还敢嘴硬!
县令冷笑一声,扔下一块令签,喝道:
县令给我重打四十大板,看你招是不招?
左右各上来一个衙役,将陆怀瑾外衣褪至腰间,只着中衣,又有衙役抬上长凳,押着陆怀瑾趴上,而他们尽职的抡着那水火棍,一下下重击在陆怀瑾的脊背上。
痛感炸裂开来,棍棒叠着棍棒,胸腔肺腑都着震荡,灼烧之感燃遍脊背,只觉皮肉已经绽开,在青色的中衣上染上片片嫣红……
一阵眩晕之后,陆怀瑾在爬满老鼠和蟑螂的牢房中醒来,整个房间潮湿又昏暗,只有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陆怀瑾想要坐起,那中衣撕扯了脊背的伤,痛得他冷汗直流,他小心翼翼地褪去后背的衣服,中衣已和伤口血肉粘连,勉强褪下了一段,顿觉皮肤绽裂,鲜血汨汨从那破皮处渗出。
陆怀瑾来人呐,来人,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