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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娃娃作者：夢北
童谣
“金娃娃，银娃娃，钮氏有个瓷娃娃。”一群孩子蹦蹦跳跳，路过的行人还以为这些孩子在欢快地玩耍呢。
沿街各户人家的院子里已经飘起了烟，孩子们还是不回家。
“快别说了。”墙角有个壮实的孩子蹲着，低头自言自语。
他原本是孩子王，玩耍的孩子们中就数他最积极了。
“快别说钮氏的孩子了，钮氏听到又要生气了。”那孩子还在不停地低语着。
“金娃娃，银娃娃，钮氏有个瓷娃娃。说不得，碰不得........”
这是一个大的镇子，原本十里内有两个镇子，后来另一个散了，邻近的村人就都聚在这个镇子里。
镇上有个学堂，教书先生是个连续落榜十几年的穷酸书生，开个学堂算是谋个生路。这个教书先生把学生分成两类，一是家里有钱的，二是没钱但想学习的。
学生里有一个穷的、钮氏的孩子。
钮氏的孩子格格不入，不怎么合群，其他孩子多是同村的，或是家里有生意往来的，只有钮氏的孩子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钮氏的孩子从黑娃娃、穷娃娃、丑娃娃一直变成了现在的瓷娃娃。
“儿啊，今天先生教了什么，学得怎么样？”钮氏做好饭，擦了擦手，回到饭桌。
“还好，教挺多，识了几个字。”
“有没有交到几个要好的朋友啊？”钮氏关切地问。
“没有，我，我，我和他们也不熟，也不顺路。”钮氏的孩子低着头吃饭。话不多，怕说了被排挤，母亲又要生气。
钮氏也是有些担心，人家的孩子家境都好，好在钮氏手巧，帮着缝缝补补，绣几朵花，算是衣食不愁。
游戏
教书先生以孔圣人为尊，崇尚忠孝，学堂也学不到什么内容，都是教书先生自己在讲，几个孩子在听，其中就有钮氏的孩子，好学是好事，先生会多关照一些。
放课后，孩子们又在一起玩，只有钮氏的孩子坐在一旁，看着他们。
不知是谁提议要一起玩，他们叫钮氏的孩子一起来，钮氏的孩子今年十二岁，在这些孩子们里年纪不大不小，但是却是很瘦弱。
“你们玩吧。谢谢了，我就不过去了。”可是钮氏的孩子怎么会不想一起玩呢。
“瓷娃娃。”有个孩子大喊一声，随即都哄笑起来。
玩就玩，钮氏的孩子心想。
众人玩的捉迷藏，第一轮钮氏的孩子找。
教书先生的屋子里躲着一个，柴草垛里缩着一个，还有一个比较灵巧的孩子上树了......
“还差一个没找到呢！“众人冲着钮氏的孩子大叫道。
找到了十三个孩子了，还差一个。不对啊，明明都找到了，钮氏的孩子最后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按顺序对，明明都找到了。
“找不到就不带你玩了，你不准走。”其中最大的一个女孩子见钮氏的孩子实在找不到了，就威胁道。
“好吧。”钮氏的孩子不想失去玩伴，所有人便一起去找最后一个藏起来的人。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钮氏见到儿子回来，急忙迎上去。
“先生压堂了，回来晚一些。”钮氏的孩子有点心虚，低声说道。自己最后足足找了一个时辰，直到最后又算了一遍，人数对，都找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那么脏？”钮氏见到儿子裤子沾了一大片泥。
“回来天黑了，没看到，摔在了一个泥坑里。”
“明天正好去镇子上，正好去感谢一下教书先生。”钮氏给儿子准备了一套干净衣服。
“啊？娘？你要去镇上？”钮氏的孩子有点意外。
“先吃饭吧。”
搬家
第二日，钮氏的孩子来到了学堂，心里有点慌。
“哈哈哈哈，笨蛋，瓷娃娃，都不会算数了。”学堂里的学生哄堂大笑，钮氏的孩子有点不自在。
“安静。”教书先生制止了闹剧。
还好母亲还有很久才来，钮氏的孩子吁了一口气。
午后，很多的家长都来接孩子了，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妇人在外面嚼舌根。
“这钮氏的孩子啊，你看，就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没有孩子乐意跟他玩喽。”
“我平时就教育我家娃啊，别跟那穷人家的孩子玩。”另一个妇人应声附和。
“这怎么就不认识了。”学堂传出教书先生的喊声，对面钮氏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教书先生对钮氏的孩子算是照顾，钮氏的孩子有不会的便会严厉一点，想督促他多学一点。
“你看吧，那钮氏的孩子，又黑又丑，又穷，以后农活都干不动的，这学习也不会的。”外面的妇人提高了音量。
学堂里的孩子又笑了起来。
“你们敢欺负我的孩子？”钮氏愤怒地说道。
刚刚没人注意钮氏已经在了，说话肆无忌惮。
钮氏见到了儿子眼睛里的闪光，愤怒地抬起手。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学堂让夹杂着沙子的大风吹散了，教书先生也被卷起来了，随后就是欺负钮氏的孩子的其他人。
钮氏带着孩子搬家了。
孩子们还小，哪记得这些事了。
“你看，钮氏的孩子没出息，钮氏也不是好东西。”某个妇人当着孩子的面和邻居说话。
“怪娃娃，怪钮氏，吓得先生丢戒尺......”街上还是飘荡着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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