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早啊。”
贺峻霖“早。”
周三的清晨风和日丽,还是五点半光景,还是宋亚轩的微笑。
于贺峻霖来说,只有面对宋亚轩的时候,内心塞不下沉重的包袱,忽而拥有了不曾属于他的东西——欢快与坦然。
大概这便是交朋友的真谛。和你打闹时藏匿自己的沉郁,竟然化作灿烂点燃你的孤寂。
贺峻霖“你刚来岸城不久吧?”
鞋底与地面击打出“哒哒”的动静,两人在着实不能说平整的水泥路上高高低低地走着。
光线平铺在身,呈现出和谐的氛围。高高低低地走着,两个少年;“哒哒”地走着,这于是青春的模样。
宋亚轩“对。”
大步跃走,回应中带上微微的喘息。
贺峻霖“那你还真是厉害,熟得跟本地人似的。说实话,我还真不好意思让你每天来等我。好歹换着来,明天我去你那?”
宋亚轩“别了,我不是一个人住。”
宋亚轩踩入一处低地,身子由于具有惯性而陡然一顷。
贺峻霖“行吧,依你。诶你昨天自己回去的?没走这条路啊?”
宋亚轩“我从公路走的。和刘耀文。”
宋亚轩搭上贺峻霖的肩,
宋亚轩“哈。”
轻笑了一声,尾音带着点愉悦。
贺峻霖异样地瞥了他一眼:
贺峻霖“你不跟他不熟吗,果然兄弟总归是兄弟。想什么高兴事呢?”
宋亚轩“没什么。”
宋亚轩脸上挂起三个弧:两道眼眸,还有嘴角。眼波中淡淡的笑意确乎是很明显的。
贺峻霖“没什么?我们俩是交心的啊,这不厚道。看来你很有问题。”
宋亚轩“哈,有什么问题啊,就是觉得你们这些高二小朋友挺可爱的。”
宋亚轩仍将胳膊架在贺峻霖肩上,弯起来摸了摸鼻翼。
贺峻霖“可爱?哇塞宋亚轩你又来!你撑死了比我大几个月,充什么长者啊!我真的是,可爱死你了,轩轩!”
贺峻霖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恼怒状却咧开了嘴角,甩下对方的胳膊,挥拳作势要打。
宋亚轩讨好地再次揽住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宋亚轩“小贺儿。”
贺峻霖“嗯……”
贺峻霖双手抱拳,傲娇地从鼻中哼出一声。
每到学期初排了课,就要浮现出一个大冤种的班级,高二7班很荣幸地领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上体育的特等奖。
于是,当未褪的暑气勃勃地蒸腾大地时,有一班的学生头顶校服外套,面色堪堪地来到了无处可躲的操场。
钱杉杉“贺班长~”
贺峻霖“呕。”
钱杉杉“别那么绝情嘛!”
操场角落,绿阴之下,器材室门口,贺峻霖背后跟着一个矮一头的女生,他执脱下的外套左端,女生扯着右端,僵持不下,两人脸上竟然都是无奈的神情。
钱杉杉“我真的没骗你啊贺班长!我有皮肤病,不能晒太阳的!”
贺峻霖“那你不让医院给你开证明,整天叫我和你狼狈为奸,骗老师一会说你肚子疼一会说腿扭着了,上个体育课有那么难吗。”
贺峻霖“铁石心肠”,决心要硬气一回。
钱杉杉“贺班长,你怎么这样,看在谢思怡的份上,你也该帮我一回嘛。”
贺峻霖的脸色变得难堪,眉头一皱:
贺峻霖“什么玩意?”
钱杉杉“我知道,你喜欢我闺蜜,谢思怡。”
钱杉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贺峻霖有些愣住,转过身来,表情凝重地看向钱杉杉:
贺峻霖“钱杉杉,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那个什么朋友,我跟她和陌生人一样,别用你不正经的心思揣测别人。”
这下,钱杉杉的表情也丰富起来,声音也忘记了矫揉造作:
钱杉杉“贺峻霖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我早就看出来了,不敢承认的自卑鬼,你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
贺峻霖“不存在的事我用不着害怕!”
贺峻霖“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装得多像个善人,其实嘴脸和其他人没二样。”
贺峻霖“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怕被老师找就拉我垫背,打心底看不起我对吧。”
贺峻霖的回应暴风骤雨一般袭来,钱杉杉一时瞪大双目,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贺峻霖“没关系,我不在意,欺侮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我就是告诉你,今天撕破脸了,以后别再假装自己多善良,和我关系好,我烦死你了懂吧,离我远点!”
说罢,贺峻霖一把扯过外套,扭头进了器材室,“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门外的钱杉杉愣在原地,从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委屈,簌簌地就抹起了眼泪。
张真源“同学!诶,同学!”
碰巧路过在一旁听了个热闹的张真源赶忙从暗处跑上前。
张真源“需要帮助吗?”
钱杉杉摇了摇头,呜呜抽泣着转身走开了。
张真源略显茫然地看她离开,刚想追上去,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开了,贺峻霖拿着7班新学期的体测成绩表走了出来。
贺峻霖“张真源?”
张真源“贺儿,你还好吧?”
贺峻霖点了下头,面色平静:
贺峻霖“早习惯了,就没指望过谁。”
张真源关切地排了排他的肩。
贺峻霖“有事吗,张哥?”
张真源“唔,没,就是路过……”
贺峻霖“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
张真源“哦不不不,就是觉得,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
贺峻霖“啊?”
张真源“展逸文你听说过吗?我跟他在易安中学读初中也是同班,我们父亲是老友。”
贺峻霖“嘶,这个名字……诶,我好像在百强榜上看到过,他是前十?”
张真源“哦,他身体好像不太好,总是作手术,之前课上得有一节没一节的,倒是这学期成绩突然上来了。”
贺峻霖“这样啊。”
张真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