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其实师弟同他们上山围剿，我如今也仍是恨的，却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忽然来了一个人；年纪不过十几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满面笑容，对了我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

我便问他，“为何要同他们杀我？”

他仍然笑着说，“爹娘没了，阿姐也没了。”

我立刻就晓得，他是我师弟，喜欢抽我巴掌的。

我顿时勇气百倍，寻死一般的问他:“为何不信我？” 

“你为何这么问我？你真会……说笑话。……莲花坞是因你没的。”

 荷风徐徐，他看我的目光也亮。

可是我偏要再问，“为何……不信我？” 

他笑了。眼泪顺着下颌流，“师兄……”

 “阿澄，为何不信我?！”

 “我没有……”

 “没有要杀我？剑伤犹在，还有我俩的银铃，你可还留着！”

 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我不该杀你吗，除了你，我没有亲人了吗……” 

“我只问你，你心里可还有我？”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总之你该死，他们杀你便是应当！”

 我直跳起来，张开眼，师弟便不见了。

全身出了一大片汗。

慌忙侧身看，师弟在身边闭着眼，我拨开他脸上汗湿的头发，他没醒。

他的年纪比我小，这么多年，没人怜他年幼失恃，只因了与虞夫人十成像的坏脾性。

也怕是已经教给我外甥了；所以小金凌和他的狗，初初见我，也都恶狠狠的看我。

不妙的是，为何昨夜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抽我巴掌我？我的心悬着，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