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温晁的方法,直接杀了,他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祸祟。所以他们痛打落水狗,只留一口气,应当是逼我自戕。
试看前几天街上百姓的样子,和这几天我师弟的寡言,便足可让我恨入骨髓了。
我若有气力,便解下腰带挂在梁上,让他们自己悬上,紧紧勒死;我没有杀人的罪名,又偿了心愿。
想到这里,忍不住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咽的笑声。
或是将他们惊吓死?虽则略便宜他们,也还可以玩弄几天。 也给师弟出口恶气!——记得魔界有一种咒术,叫“灭魂”的,能将魂灵都尽数灭成齑粉;天高海阔,连灰烬都不能留下,细细磋磨,散到十八层地狱,想起来也教我痛快。
“灭魂”是仙诀托身来的,八百年前本家。
赵逐流像温家的狗,卧在一旁听候调遣,看我的几眼,满是警惕,早已忍不住想动手。
虽是眼看着地,岂能瞒得我过。
我非世家子,却比这狗奴强上万分。只消分说两句,便见这狗奴主人的眼中惧意弥漫。
而且说了灭杀我呢?还是被我三言两语哄过了,预备另寻他法呢?
赵逐流狗仗人势,温晁亦是人仗狗势。 我若不死,那便是侥天之幸,复仇自然先从他起头。
要步步紧逼,要慢慢折磨,要挫骨扬灰,也先从他下手。